麼都不記得了!即使衛寇先前已做好心理準備,一旦真正面對,卻依然難掩椎心之痛。
他享受地看著她的吃相。“絳雪?”他低聲詢問,充滿企盼。“你會留下來吧?”
“我不能,”她低低說著。“等我完成義父所託的事,我就非走不可了。”
“那是不是說只要我回丐幫你就可以無限期留下來?”
“你清楚我的來意?”她還沒找到適當時機跟他商討這件事,他居然瞭如指掌了。
“佟家寨有著十分完美緊密的情報聯絡網,江湖中發生的大小事都逃不過我們的耳朵。”他對她坦然相告。
“這麼驚人的情報網和堅固的城池、軍備,在江湖上卻藉藉無名,這所寨子好生古怪!”
“你有興趣的話,明天我可以帶你到處去逛逛。”
“我倒想先認識那位押寨夫人,她——”香禔找不到適當的話來形容蘇映心。
“她看起來非常特殊。”
“的確。”她要不是如此特別,佟磊何以為了她一夕白髮,這些事說來又是長長的一段故事了。
依照心兒好奇的天性,就算這一秒沒過來探視新來的嬌客,也絕對會在下一秒的任何時候出現。衛寇可一點也不擔心她們兩人沒有碰面的機會!
“你會有機會認識她的。”衛寇抓住她的手握緊。“你住下來也能再重新認識我。”
“我終究是要回去的。”他那充滿深情和痛苦的眼眸,幾乎讓她無法說完這句話。
“為什麼?我好不容易才再見到你。”
“義父於我有天大恩惠,如今他正逢孤掌難鳴的大難時候,我怎能棄他而去?”她無奈地低喃。
他的臉色轉趨黯淡。“他……情況很糟嗎?”
她的眼底是無盡的憂傷。
“老人家幾乎只剩一口氣撐著。”
那天崩地裂的衝擊來得那麼突兀,毫無預警。衛寇只覺胸口一震,臉色完全陰暗下來。
他以為自己對那不盡責的父親早就失去了感覺,沒料到……
他冷不防地湊近,嚇得香禔一顆心差點麻痺。
他手腳靈活地一手擁緊她,一手抽掉她綰髮的絲帶,一頭水瀑似的秀髮迅即如水銀傾瀉在肩上。
“你……”
“不要動,求你不要動,讓我抱一下……”
他的聲音乾澀沙啞,香緹觸著他的面板時,感覺得到一股強大的震顫激越發自他的內心。
由於不忍心再看到痛苦拭去他粲然的笑容,香禔放棄了掙扎,她靜靜地偎在他寬闊溫暖的胸膛。老天!那種被擁著的感覺真好!
他身上有股明明陌生卻又似曾相識的氣息,那氣息像一股熱流促使她的心狂跳,一發不可收拾。
“絳雪……”他輕喚,將埋在她發問的頭略往後挪,手指梳進她柔細黑亮的髮絲。
他吻她,輕輕、細細、試探地。
香禔的體內升起似熟悉、似惶恐的渴望,她的頭腦完全停止了思考。
他的唇一次又一次滑過,他再次吻她,從他逐漸加深的吻,她覺得自己要化成了雲。
衛寇感受到她的熱力,於是更加狂野地釋放他禁錮長達五年的渴望,彷佛要藉著這一吻把五年來空白的歲月填滿。
“如果你堅持要回北方不可,我陪你去。”他喘息地說。
“真的?”她的激情和思維又交雜了突如其來的喜悅。
“我無法再次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我愛你,又不能不擇手段地留你下來,既然你非走不可,我只好陪你去。”他溫柔地撫摸她光滑如絲的發,頸項、肩膀,幾經掙扎地說道。
“衛寇!”
這種柔情似水的男人是相當少見的,偶一為之令人受寵若驚,香禔幾乎羨慕起他的妻子來了。
“義父要是曉得你願意回丐幫,不知有多欣喜快慰!”
“我只答應陪你回去,其餘的事都與我無關。”
一提及司徒長,他又酷起一張臉。
他一派溫文,總讓人誤以為他平易近人,其實在那溫文儒雅的面具下,有著不容忽略的堅決和難以改變的固執。
“你準備何時起程?”
“明日一早。”
“春、秋兩季偏是寨裡最忙的時候,否則我理該陪你走一趟江北。”佟磊冷靜說道。
天空飄著薄雲的午後,在佟磊處理所有往還帳務的偌大書房裡,衛寇表明了他要離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