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市場內,青樓窯子是必不可少的一種行業,甚至是非常重要的行業。在不大的區域內,彙集了數十家窯子,裡面聚集了大量的風塵女子,都是用來供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來享樂的!
青雲堂,是奉天當時有名的八大窯子之一,跟響鈴堂、同和堂、久樂堂、寶順堂、歡樂堂等並稱八大堂,背後都有日本人的軍警憲特撐腰,在奉天城內勢力頗大。
除了這八大堂之外,就要數到萬玉海的聚寶堂勢力大了,但是最近萬玉海的聚寶堂出了事情,被人一把火燒了精光,就算是現在重建著,估計沒半年時間是建不成了。
這麼一來,奉天城內的窯子就又少了一個對手!
最近一段時間,青雲堂的窯主張鵬心情特別舒暢,因為從關內買來了幾個唱唸坐打洋洋精通的新人,結果使得他的生意火爆了許多,每天都門庭若市,熱鬧的不得了!
因為心情舒暢,所以張鵬天剛黑就收拾停當,準備去赴日本憲兵隊中隊長橋本的宴會,好好跟自己的這個後臺加深一下感情!
見自己主子收拾停當,一旁早就拱手肅立的下人,急忙遞過來噴香的手巾,讓他擦擦手。
擦完手之後,張鵬將手巾甩給下人,然後站起身朝門外走去,準備下樓出門去宴會舉行的地方。
張鵬的青雲堂一共有三層,其中第一二層是招待客人的地方,而第三層則是自己住的地方,住著他和他的八個老婆,還有一大幫子保鏢!
壞事做多了,心裡自然是不踏實的,到哪保鏢都是不離身!
“大哥,給橋本隊長準備什麼禮物呢?”青雲堂的總管,也是他的堂弟張彪從樓下迎了上來,一邊走一邊說。
張鵬琢磨了一下,然後說道,“上次他兒子的三姨媽過生日咱們送的是一尊玉觀音,這次就把咱們的那塊和田玉擺件送了吧!”
張彪聞聽,眉頭皺了皺,神情中透著不悅,“大哥,這橋本也太貪了吧,一個月辦了十幾次宴會,每次咱們都送那麼多東西,這麼下去送的起嗎?”
“你以為我想送啊!”張鵬嘆息了一聲,然後邁步下了樓梯,“但是咱們生意全靠他呢,沒他在背後撐腰咱們早就被其他幾家給整垮了!”
張彪默然,他也知道他大哥說的有道理,但是他就是覺得心裡憋氣的厲害。
見張彪一副氣不出的架勢,張鵬又勸解了他幾句,這才朝大門口走去,在門外他那輛沃爾沃汽車,正在等待著上車!
堪堪就要到大門口了,突然門外響起了陣陣的笑聲,緊跟著一個人從門外一步踏了進來,“哈哈,張老闆,這是要出門啊!”
一看來人,張鵬的臉上急忙浮起笑容,雙手抱拳一拱手,道,“哎呦,原來是馬少爺啊,真是貴客貴客啊,快請進請進!”
來的是個年輕人,大概二十一二歲,身材高挑,五官倒是還算周正,但是臉色發青,雙眼深陷,一看就是熬夜和縱慾過度的後果,身上穿著一套黑色西裝,背後還跟著幾個保鏢,一副富家子弟的架勢!
這個人張彪當然認識,正是奉天治安軍第二團團長馬學禮的兒子馬光遠,外號“馬騷包”。
這小子在奉天城內也算是有一號,不過不是什麼好名聲,而是尋花問柳的一個老手,幾乎每個青樓窯子都是常客,而且經常倚仗自己老子的勢力幹一些爭風吃醋的事情!
對於這種人,張鵬自然是不敢得罪,就算是日本人,也不願意得罪這些地頭蛇,他更不敢了!
“馬少爺,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來了,快請坐,上茶!”張鵬一邊點頭哈腰的將他迎了進去,一邊命僕人送上了茶水。
馬光遠坐在椅子上,然後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這才端起僕人送上來的茶水,抿了一口之後說道,“怎麼不歡迎你家馬爺?”
“哪敢呢,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張鵬又是一陣奉承,直說的馬光遠這騷包少爺喜笑顏開,差點沒出鼻涕泡來。
閒話了幾句之後,馬光遠就直接切入了正題,他問張鵬,“張爺,聽說你們這來了幾個新貨色,其中有個叫彩翠的?”
“是啊!”張鵬聞聽心中就一突突,硬著頭皮回答道。
馬光遠一聽高興了,催促道,“那還不快給爺叫下來,讓爺好好看看,如果不錯,今晚爺就包了!”
張鵬打著哈哈,一邊低聲跟他解釋道,“馬少爺,實在對不起,彩翠已經被人包了,恐怕下不來啊!”
“什麼——”聞聽張鵬這麼一說,馬光遠頓時勃然大怒,他眼角一挑,冷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