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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部分

有戰爭和掠奪發生,而是和平相處,過上最美好的生活。這就是在教科書中被稱為‘烏托邦’的世界,創造那個名詞的人,或許也是經過長時間的清修,才在思想深處建立了虛擬的‘烏托邦架構’。也就是說,只要消滅國家的藩籬、消除語言的障礙,人類社會中存在的一切矛盾就迎刃而解了。”

查傑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柏林被圍之前,大概就是莫斯科戰役失利後,元首曾十幾次邀請隱居在萊茵河畔巴蒂斯莊園的德國大催眠師兼通靈師德赫亞瑟,為自己做長達二十四小時的深度催眠,以此來領悟與“地球軸心”有關的情節。

查傑斯是醫生,而德赫亞瑟在正式成為催眠師、通靈師之前,與查傑斯有點私人交情,並且有比較多的共同語言。

德赫亞瑟曾告訴查傑斯:“元首篤信‘地球軸心’的存在,並且一直覺得,只要找到那個地方,就能集合全人類的力量,構建空前絕後的超級大國。”

對於這種想法,查傑斯和德赫亞瑟都不屑一顧,以為那只是狂人的“統一世界”之夢,毫無可信之處。況且,催眠師獲得的資訊,只不過是病人潛意識裡的奇思怪想,全都荒誕不經。如果將那些匪夷所思的東西當真,則催眠師也會變成精神病人。

在徹徹底底的反思中,查傑斯對於“地球軸心”也有了自己的認識:“如果全地球人經過‘地球軸心’的改造,只說一種語言,只信一種宗教,只聽從一個人的指揮,那麼集合起來的力量該有多大?就算將地球挖空、登月、航行宇宙、太空制霸……最艱難、最不可想象的事也難不倒地球人。因為那時候人的智慧不再用於內耗、內鬥,不再爾虞我詐、彼此傾軋,只剩下團結協作、合力共建、彼此關愛、毫無私心。那樣的世界,豈非美妙到極致,也快樂到極致?”

如此一想,他忽然對“天眼”組織的存在感到異常可笑,對自己的間諜身份也無比鄙夷。從前,他以為自己站在“正義者、懲罰者”的角度上,打入德軍內部,竊取各種情報,幫助盟軍在歐洲各個戰場上猛烈打擊德軍,為全人類的解放貢獻了巨大的力量。所以,他認為自己是真正的無名英雄,而“天眼”中每一個人,都為重構新世界的秩序做了不可磨滅的巨大貢獻。

現在,他的想法轉變了:“從前做的,都錯了。我們在戰場上消滅的都是自己的同類,屠殺的,都是跟我們一樣有思想、有血肉、有親人、有家園的‘人’,而不是異類或獸類。被殺死的美**人都會得到戰爭勳章,其家人都會受到國家撫卹,他們被安葬在烈士墓園裡,永遠受到後人祭奠景仰。反之,被殺死的德**人呢?他們的親人是否也同樣痛哭失聲?在他們的家鄉,是不是也有良田等著他們去墾種,有愛人和孩子等著他們去供養?殺死他們,也是毀滅了無數家庭——從本質上說,殺死一個美軍士兵或殺死一個德軍士兵,對這個社會造成危害都是一樣的,都是巨大的犯罪……”

那段“伏藏”經歷以查傑斯冰封中的反思為結尾,因為接下來,多吉措姆將蘇魯木腦中的伏藏挖掘出來之後,查傑斯死亡,而世間只存在蘇魯木這個人。

“很奇妙。”林軒聽完這一大段,唯有連連點頭而已。

希特勒是二戰中的奇人,當然,當時的三大軸心國霸主,都有其獨特之處,才造就了荼毒全球的第二次世界大戰。其中的最大受害者,莫過於中國大陸。

“在冰封中,我覺得自己腦部的思維能力非常活躍,靈感根本沒有枯竭的時候,從前感到困惑的問題全都變得清清楚楚。現在回憶起來,是低溫冷凍起了最重要的作用,就像一臺機器在低溫條件下散發出的熱量可以忽略不計,能夠以百分之百的工作效能投入工作。所以說,很多藏地高僧選擇閉關之地,都是在苦寒的雪山洞穴中。人的頭腦加速工作時,也會產生熱量,導致思維變慢。通常情況下,開窗吹吹冷風,就能讓頭腦冷靜下來,想通某些難題。其實我很感謝冰封的日子,因為它讓我的人生從此不同了……”蘇魯木的聲音越來越低,即將進入彌留狀態。

他的身子實在是太虛弱了,心理、生理的活動能力雙重萎縮,類似於重度抑鬱症的晚期,人只想速死,連喘氣都覺得是一種巨大的負擔。

“查傑斯死了,蘇魯木活著,是這樣嗎?還是恰恰相反,蘇魯木死了,查傑斯復活?”林軒想弄清這個問題。

“我自己也不清楚,但我想問你,如果查傑斯活著蘇魯木死了,那麼之前的蘇魯木又是誰?難道他活著就是為了接收查傑斯的伏藏嗎?在那之前,他又做過什麼?”蘇魯木自己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