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行善積德太多,才獲得的善報。要謝,就謝你自己吧。”德吉大師說,“還有,你的一個朋友也及時從尼泊爾加德滿都趕來,給你帶來了很多營養品。他說過,只要你醒來,就會帶你離開藏地回香港去。”
林軒吃了一驚,隨即大喜:“我那朋友是……是堂娜?是田夢?”
在藏地,能稱得上是他朋友的,也就是堂娜和田夢二人了。其他的,早已經在一輪又一輪激戰中倒下。
德吉大師茫然:“你說的是誰?我不知道。”
林軒急急地追問:“我那朋友是女的對不對?是俄羅斯人還是華人?”
他寄希望於堂娜又一次死裡逃生,給他此生最大的驚喜。
德吉大師回答:“是華人。”
林軒長嘆,既然是華人,當然不可能的是堂娜了。那麼,就算來的是田夢也好,至少她能解釋最後一戰中發生了什麼。
在他的模糊記憶中,“暗道”高手小谷出現,隨即就發生了田夢反水的惡變。
田夢反手格殺小谷的那一幕極其血腥,本來應該印象深刻,但林軒此刻回想,各種細節都已凌亂不堪。
“我朋友會給我一個解釋的。”林軒喃喃地說。
“解釋?”德吉大師反問,“你那位朋友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田夢在哪裡?”林軒追問。
“你那朋友姓田嗎?我聽他自我介紹說是姓魏。”德吉大師奇怪地說。
林軒也大感詫異:“姓魏?”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的朋友當中並沒有一個姓魏。
“他現在去了哪裡?”他問。
“魏先生去了湖邊,已經去了半天,也該回來了。”德吉大師回答。
既然來的不是田夢,林軒極度失望之餘,已經無心去猜測來的是誰了。
“你身體根基好,以前的藥也對症,所以恢復很快。我原以為你能在一個月內復原就是最快的了,但現在看,用不了一週你就能恢復健康。”德吉大師難掩心中的欣慰。
修煉到他那種境界之後,自身已經與大自然融為一體,永遠懷著對萬事萬物的悲憫之心。所以,他看到林軒康復,那種喜悅發自於內心,裝是裝不出來的。
門外有腳步響,德吉大師側耳傾聽,微笑著說:“是那位魏先生回來了——他的腳步極穩,跟普通人大不一樣。”
林軒乍一醒來,視力、聽力都沒有恢復,只能聽到那腳步聲,卻無法分辨其中細節。
門一開,一箇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的中年人緩緩地走進來。
林軒側身躺著,看見對方穿著一件垂到地面的黑皮風衣,腰間束著兩寸寬的同色皮帶,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裡,渾身帶著一種悠閒、恬淡的灑脫氣質。
他看那人的臉,只覺得五官相貌平淡之極,單眼皮、塌鼻樑、厚嘴唇,毫無讓人眼前一亮的特徵。
更奇怪的是,他根本不認識此人。
“醒了?真好,真好!”那人走近床邊,低聲笑著,彎腰握住林軒的手腕。
那人的掌心非常溫暖,兩人肌膚貼緊,林軒突然覺得對方利用掌心的脈搏起伏向自己體內緩緩輸送內力。
中國武功博大精深,內力極高的人可以憑藉心法吞吐的力量自身內力傳給別人,等於是餵給對方吃十全大補丸,屬於一種無私饋贈的行為。
林軒體質虛弱,非常需要這種內力彌補,所以一感受到那種力量,立刻明白,不是德吉大師的湯藥救了自己,而是這位神秘的魏先生以內力療傷,使自己逃出鬼門關。
大約過了三分鐘,魏先生慢慢鬆手。
“謝謝……謝謝。”林軒低聲道謝。
“應該謝謝德吉大師才對,如果沒有極物寺的靈藥,你肯定不會好得這麼快。”魏先生俯著身子,趁德吉大師的視線被遮擋,向林軒偷偷地遞了個眼色。
林軒立刻會意,輕輕咳嗽了幾聲,向德吉大師大聲說:“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武功、內息、內力傳導之類的內容是中國江湖高手的秘密,這位魏先生不想讓德吉大師之類的藏僧驚駭,所以低調隱忍行藏。並且,林軒看得出,此人經過了非常高明的易容,連相貌都被巧妙地隱藏了。
德吉大師謙遜地辭謝:“是你自己救了自己,不用謝別人。那我告辭,請多保重。”
魏先生讓在一邊,安穩地微笑著:“大師這邊請,如果林軒身體不舒服,還要請您再次移駕過來。”
魏先生陪著德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