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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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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別叫。”唐光從木匣裡抽出一把鐵榔頭,在關文左側眉骨上方比量著。

榔頭上帶著濃烈的血腥味,令關文不寒而慄。

“第一下,我會敲斷眉骨,從裂縫處下刀,就能切下一顆完整的眼球來。這是一種對力量大小要求苛刻到極點的技藝,下力過重,斷骨會刺傷眼球;下力過輕,眉骨又無法整齊裂開,小刀伸不進去。聽過庖丁解牛的故事吧?如果我生在那個年代,庖丁算什麼?他只懂得殺牛的技術,而我研究的,則是殺人的藝術。”唐光的榔頭輕輕落在關文眉骨上。

鐵器上帶著是森冷寒意,迫得關文連連眨眼。

“說不說是你的自由,而什麼時候下錘,完全看我的耐性。”唐光又說。

“巴桑——巴桑——”關文揚著脖子大叫。他不想在這個怪人手底下失去眼睛,唯一的希望,就是巴桑那裡。

幸好,巴桑及時出現了,無聲地推開地窖唯一的一扇小門,慢慢地走進來。

“巴桑,我的畫都在拉薩,你想要,就回去拿。其它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關文急切地解釋。

巴桑一步步走過來,一手託著腮,繞著關文和木樁轉圈子。

“畫是死的,思想是活的。關文,我要的不是畫,是風鶴告訴你的那些事。其實,你心裡也跟明鏡似的,知道我要什麼。五分鐘內,要麼告訴我一切,要麼就任由唐光處置。看著辦吧。”巴桑面無表情,冷若冰霜。

關文深吸了一口氣,把腦子裡的混亂思緒稍加理順,便開始了敘述:“風鶴說,她看到一群僧人把寶藏投進山洞裡,然後用巨石把洞封存。之後,她被帶隊的師父殺人滅口。在她的舞蹈中,我隱約看到了地底絕密之地,那裡隱藏著一位老僧。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沒有其它的了。”

巴桑靜靜地聽著,猛然間笑出聲來:“關文,為什麼每個人都像你一樣,一直在說‘我只知道這麼多’?你、天鷲大師、寶鈴小姐都這麼說,你們要我怎麼辦?是選擇相信你們,還是選擇嚴刑逼供、殺人滅口?”

立刻,唐光也跟著齜牙咧嘴地大笑。

關文吃了一驚,脫口而出:“你把寶鈴怎麼了?她根本就是局外人,你找她有什麼用?”

巴桑笑得更開心了:“你很關心她吧?如果我先吩咐唐光去對付她,你猜會是什麼結局?”

關文急得目眥欲裂:“你……你……”

巴桑還沒回答,唐光陡然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吩咐我?別做夢了,我只聽金蟬子的安排。他叫我上東我就上東,他叫我上西我就上西,其它的,老子才懶得幹呢!”

巴桑有些不悅:“唐光,金蟬子說了,扎什倫布寺這邊發生的事,我全權負責,連你也要聽我的安排。”

唐光揚起頭,越發不屑:“我說了,我只聽金蟬子安排。”

巴桑揮手:“你要是不相信,就打電話去問。我最後說一遍,核桃神樹這邊的事,統一由我安排。”

關文一下子明白了,這個地窖就在日喀則年木鄉著名風景區的“千年核桃樹”下。

據說,千年核桃樹為吐蕃王朝先祖達日年斯親手所種,樹齡已逾千年,被當地藏民譽為“神樹”。

唐光哼了一聲,拎著木匣退了出去。

“現在,咱們好好談談吧。”巴桑拖過一個板凳,坐在關文對面。

他的臉色半青半黃,佈滿了濃濃的倦意。

“談什麼?巴桑,你知道的,我只是個畫家。”關文的心情沉鬱到極點,因為他擔心寶鈴會遭了唐光的毒手。

“就談那些畫——你不是一個普通的畫家,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強巴佛大殿裡。你告訴我,在那些威嚴肅穆的雕像身上,藏著永遠不朽的靈魂。你說過,如果只是像遊客那樣走馬觀花地看,永遠都不能領悟那些雕像背後的寓意。這些話,跟我師父說過的話非常相似,我師父說,永遠不要輕視每一個長途跋涉趕來扎什倫布寺朝聖的人,他們可以花費幾個月甚至一年的時間一步步磕著長頭到這裡來,只停留兩三天甚至半天就歡欣鼓舞地回去,彷彿迷途的已經得到了神佛的啟示,有求的已經得到了上天的允諾。他們心中,已經得到了外人無法理解的東西。而你,不但能看見那些朝聖者的歡欣,還能畫出他們的內心世界,這是任何人都無法做到的。”

關文苦笑:“那是心理學的範疇,我也只是誤打誤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