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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難晰昔日粹。但憑靈慧江浪翻,青靛相調是最美。誰分得清究竟是好還是壞呢?”

周皖與前來幫忙的顏經韜等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拾掇好了“季桐齋”。這般清理出許多破碎的珍品,也不免讓人多留戀幾眼,嘆息幾聲。

收拾完畢,周皖神清氣爽地走回“駐名廳”,卻看葬花蜷在床腳,竟已安然睡下。周皖苦笑著搖搖頭,把被子給葬花蓋上,反關了門,徑自去尋蕭漣——不算是討說法,只是想提前做些防範。

而後,他到“冷宮”去見焚花。

冷宮,不過是一間在地上有亮光的囚籠,這兒不小,足夠一個人擺成“大”字躺下,也足夠一個人“一蹦三尺高”。焚花沒有了針線作武器,也就如一個廢人。尤其在這堅固的監牢裡,就算她指力強,臂力不弱,也難以脫逃。

“閣主為什麼要殺葬花?”周皖開門見山。

“因為葬花背叛了寸步閣,背叛了十二花。”焚花冷冷道。

周皖默然,這點他不能反駁。

“你為什麼要護葬花,挽花?”

“我還想護憐花,醉花。”

“你要麼是情種,要麼是有病。”

“因為她們有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有什麼用。哼,哼……等你們走了,自然會有人抓住葬花,說不定還是閣主親自下手。”

“哦?”周皖眼睛一亮,“這樣我就可以看看閣主的眼睛究竟是黑的還是紅的。”

“你若看到是黑的,那你一定是被刺瞎了。你若看到是紅的,就是你的腦袋已經被卸下來了。”

“要不要打個賭?”周皖不甘心。

“滾。”

周皖見討個沒趣,也不再多問,只是回身離開了“冷宮”。

“又該喝藥了——這應當是三夜先生開的最後一副藥了罷。”周皖端起碗,把藥一飲而盡。

————過了兩日,周皖與葬花便要回玄城了。蕭漣特地為周皖趕製了一副人皮面具。周皖戴上這面具,呵!這人面瞬間就變得與在街上瞎晃悠的市井小人物無異了。葬花也得了一副面具,這面具倒是精緻,一個水靈靈的漂亮女子轉眼間就變成了散發著酸腐文人氣息的白面書生。葬花還受了一柄柳葉刀,所謂是蕭漣的補償,她怎麼推也推不掉。這刀名“勾月”,重量較輕,適宜女子使用,刀也很好看,柳葉一彎,線條柔而刃鋒銳。

臨行前,周皖不由得又叮囑了蕭漣等人幾句:“焚花一定要看好了,她似有改過的跡象,只怕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還有一點,我,只怕也是個禍端。那日我初來此地,是在市鎮藥鋪買的藥,而我的畫像只怕也已傳到了市鎮裡,恐怕……”

“你放心。”蕭漣自信地道,“我自有安排。”

“有勞了。”

“是朋友,就別與我太多客套。”蕭漣似乎有點兒像迎楓,都不是溫婉女子,做事說話都很爽快。

“好,二爺,那我們告辭了!”

“告辭!”

周皖與葬花一路北行,一路見“周以容”的畫像,一路皆是苦笑不已。

要說這畫像畫得像也罷了,只是這“一城一種畫”。且舉幾個例子罷。行至望縣,那畫像根本不是周皖模樣:凶神惡煞,一張馬臉,頭髮倒是打理得整齊,面色紫紅,賊眉鼠眼,眉頭擰在一起,鼻樑不高,臉上竟然還參差著不少胡茬。到了龍游,那畫像只是稍可入目:不標準的瓜子臉,臊眉耷眼,大嘴咧著半張,似乎在在笑,露出半顆門牙,有點兒像名落孫山後又被人痛打了一頓仍猶然未覺笑容滿面的奶油小生。到了徽州,這畫像才像了周皖:頭頂一個髮髻,瓜子臉,兩道不濃不淡的劍眉,一雙頗為和善又不失英氣的眼,薄唇微微上揚,看起來在溫和中卻又有些堅忍不屈的傲氣。

如此看來,這畫像大概是憑藉一張畫像初稿、口述與“罪行”相結合而定論的,並不是很正式。

好在周皖與葬花都戴了面具,別人看過,無非是覺得二人表情生硬,並不容易接觸而已。

中途二人繞了個大彎子,拖延了一些時候,幸好都安然到了玄城。當時雖不能說戰火紛繁,卻也有些強盜土匪攔截路人。周皖和葬花是不怕的,他們前些日子經過了一個山崗,曾叫賊子攔了下來。而後他二人輕而易舉地就趕跑了賊子——不僅是趕跑了,還勸誡他們不要劫窮人,並給了他們一丁點兒銀子。銀子雖少,架不住周皖心誠,賊窩又著實急用銀子,這群山賊們竟然答應了周皖不搶窮人不害人的請求。

葬花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