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三公子周寶珍是有印象的,就是當年明珠郡主詩會上,帶頭為難裴熙的人。不過那些都是少年人的意氣之爭,彼此看不順眼倒也說不上誰對誰錯。
周寶珍記得陸明慧的一個表姐就是嫁的黃家,到了那日正好可以同她說說話,看看她的心意如何。
晚上蕭紹回來的時候,看臉色同平日裡沒什麼不同,周寶珍接了他想要幫他換衣裳,卻被他一把按在了榻上,讓她只坐著便是。蕭紹常在軍中,這些事也不是時時要人伺候,周寶珍也就沒有在意。
到了晚膳時,她卻發現蕭紹用左手拿筷子,表哥左右手都能使她是知道的,只是吃飯卻是慣用右手的。
“表哥,你右手怎麼了?”看蕭紹夾菜費力卻還是堅持用左手,周寶珍可不會認為表哥是無聊的想要練拿左手吃飯。幫他將菜夾到碗裡,她忍不住出言問到。
“看出來了?”蕭紹笑了笑,乾脆將手中的筷子放了下來,看了周寶珍朝她說到“那就勞煩英英了。”一副好整以暇等著周寶珍伺候他的模樣。
周寶珍直起身子,隔著桌子抓住了蕭紹的右手,小心的將衣裳袖子拉了上去,就見他小臂處纏著紗布,上頭還隱隱泛著血跡。
“這是怎麼弄得?”
果然是受傷了,周寶珍臉色有些不好,也不知究竟是表哥武藝高強還是運氣特別好,他雖常在軍中,可受傷的時候卻少,如今好好在京裡待著,怎麼就傷了手臂?
蕭紹知道,不明白告訴她小丫頭今日是不會放過他的,便淡淡說了句:“下午陪六皇子練武,不小心蹭了一下。”
說是不小心,想來就該是故意的了,恐怕表哥也是將計就計,不然六皇子才多大,正經的怎麼可能傷了表哥?且周寶珍雖沒有看見傷口,可纏著這樣厚的紗布還看得見血跡,想必傷的不輕。
周寶珍喂蕭紹吃飯,一邊低聲問他些宮裡的事。如今六皇子受寵,處處看蕭家人不順眼,聽說前些日子在上書房對皇后也不甚恭敬,皇帝到底也沒說什麼,這就是偏心的意思了。
蕭紹不會同一個小孩子計較,但同樣的也不會教會一匹狼以,後再回過頭來咬自己。六皇子想教訓他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平日裡一點小孩子的把戲他也不會放在心上,卻也不耐煩同他蘑菇。正好今日皇帝也在場,便給他個機會,果然小孩子沉不住氣,中計了。
“即便表哥不想教他,又何苦如此,萬一傷了要害,又怎麼說。”周寶珍氣他不愛惜自己,有意夾了一筷子蕭紹不愛吃的餵給他 ,讓你愛自討苦吃。
蕭紹皺眉將嘴裡的菜嚥下去,臉上全是嫌惡的表情。他頂不愛吃蘑菇,滑溜溜的口感可疑的很,難得他這樣冷靜自持的人也有孩子氣的時候。周寶珍不再逗他,體貼的餵了勺湯讓他涮嘴,重又夾了他愛吃的給他。
周寶珍沒有問皇帝是如何處置六皇子的,一個是兒子是個是臣子,皇帝會向著誰,簡直是不言而喻的。即便是蕭紹,身份使然有些虧吃了也就只能吃了。
只是蕭紹並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人,所以有些事就留待以後吧。果然,過了兩日蕭紹回來,同柳王妃說替蕭衍在禁軍中謀了個副都指揮使的缺。
到了黃家嫁女那日,蕭紹親自送周寶珍去安國公府赴宴,又惹得一干夫人小姐羨慕不已。安國公夫人親自在門上接了她,陪她往黃太夫人處去。
“多謝世子妃賞光,母親說今日客人多,恕她不能親自到門上迎您了,還望世子妃不要介意才好。”安國公夫人是位和氣的夫人,說話也很是得體。
“夫人太客氣了,太夫人是長輩,哪有她老人家來迎我的道理。”聽安國公夫人這樣說,周寶珍忙笑著謙虛了幾句。
到了太夫人的正院,周寶珍見黃太夫人早已帶著人等在了院子裡,忙急走兩步,扶了黃太夫人的手,嘴裡說到:“您怎麼親自出來了,倒叫我不好意思。”
黃太夫人見寶珍這樣給面子,心裡也是高興的,嘴裡玩笑般的說到:“世子妃能來,已是給老生臉了,我要是再託大,豈非不識像。”
一席話說的大家都笑了起來,周寶珍跺了腳不依:“太夫人您這樣說,今日這裡可沒有我站的地方了。”
太夫人屋裡早已坐了幾位老夫人,一般都是差不多人家的老封君,有周寶珍見過的,也有沒見過的,她都一一含笑打招呼,全沒有一點架子,態度親切讓人如沐春風。
有見過周寶珍的知道她一貫如此,有那沒見過的便在心裡想,京裡都傳定南王世子妃是個好性兒的,如今看來果然如此,這位生得好,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