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待,可是隻要跟他交手一個回合就會發現自己的第一印象實在是大錯特錯,這個白面書生不但不“軟”,而且“硬”到了變態的程度,即使最硬的金剛鑽碰上他也要崩壞一個角!在廠衛之中,除了十年前就隱退到幕後的老一輩高手,陸江北的武功大約是最高的,可以稱得上是“新生代錦衣衛第一人”。在茶餘酒後的非正式較量中,強橫絕倫的高絕對上陸江北時候,也是十戰七負的戰績,而且陸江北還看上去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
“之前高絕問我是否有了伍櫻閣閣主的線索,我卻對他隱瞞了此事,山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不告訴他?”陸江北目光中意味不明。
廖之遠認真地考慮了一下,才點頭回答道:“因為你們現在變成了情敵,你怕被他看到自己的糗樣,所以裝酷死撐……”
陸江北表面上雖然為了節省體力不跟他多作計較,卻在心裡的小黑賬本上又給對方畫了兩個叉叉。
陸江北望著庭院中的白沙,回憶道:“當時我與他硬撼了三掌,都是不分勝負,可見他的內功絕不弱於我。最離奇的是,他的輕功身法跟高絕的幾乎有異曲同工之妙,能讓對手在極短的時間內的產生視感上的錯覺,在短短一段距離之中不斷變化,動作看似慢至極點,但實際上那種速度迅比閃電,往往會讓對手感到難以招架,進而落敗。若非我常年跟高絕切磋,對這種輕身身法已經熟悉,當時我也招架不住他的快攻殺招。”
廖之遠驚奇道:“高絕的身法是在東瀛用密法練成的遁術,就算我們幾個有意學他兩手,學來學去也是外行看熱鬧。既然你說伍櫻閣閣主用的是類似遁術的身法,那他會不會是個東瀛人?”
陸江北搖頭:“如果他是陌生的異國人,又何須換用不順手的兵器來隱藏自己的身份?幾番接觸下來,我敢肯定那個少年是你我的熟人,而且從前還不止一次交過手。而我之所以不跟高絕講這些,就是因為我心中懷疑的那個人選是寧王朱權,他是聖上的愛子,在沒有十足的證據之前,你們決不能貿貿然去找朱權,也不能去探他的武功底細。尤其是高絕,這一點你要特別囑咐他。”
廖之遠用指節摸著下巴,皺眉質疑道:“可是,朱權那小子今年三月份被聖上新封為寧王的,聖上還對他委以重任,調他去大寧府鎮守內蒙邊境,就算他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平白無故的他幹嘛要建起一個伍櫻閣,專門跟聖上的長夜閣對著幹?”
陸江北欲言又止,最後只是說:“動機是什麼我們可以先放在一邊不管,我只知道比我年輕十歲,武功卻能與我比肩的人,放眼天下也不會超過五個,朱權是其中一個。昨夜回來之後,我已經讓飛毛腿全速趕去大寧府,瞧一瞧寧王在不在任上。那伍櫻閣閣主傷勢比我更嚴峻,絕對經不起車馬勞頓,本月二十二是大寧校場的演兵儀式,屆時如果寧王出現在大寧校場上,他就沒有嫌疑了。反之,你們就可以密奏聖上,建議他把寧王從封地召回來觀察一段時間。”
“好,我明白了。”廖之遠點頭應下,轉而又好奇地問道,“老大,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朱權身懷絕世武功的?以前也沒聽你提過!朱權那小子在我面前都扮成軟腳蝦,耍得小爺團團轉,他又怎會在你面前露了底?”
“就是兩年前楊妃死的時候,此事我和段少都曾親眼目睹。”
“楊妃?朱權的母妃?”
“對,那一次你和高絕人在廣西所以不知道,”陸江北嘆口氣說,“我和段少回京述職,剛到京城就聽宮裡傳來訊息說,聖上不知何故又發了雷霆之怒,已經將楊妃斬首剜心,並把那頭顱埋在宮門東側,把那顆心埋在宮門西側,又把那具屍身掛在太平門外的旗杆上命侍衛們看守,下口諭說等天上的兀鷹啄盡其肉只剩白骨的時候,再把白骨放下來丟去亂葬崗。”
廖之遠聽得頭皮發麻,這幾年聖上的脾氣隨著年歲一起漸長,越來越喜怒無常了,最受他青睞的發洩物件就是後宮的嬪妃,連諸皇子的母妃也不能倖免。
洪武二十三年在乾梧殿上,唐王之母李賢妃、魯王之母郭寧妃、伊王之母葛胡妃不知何故激怒了聖上,李賢妃當場就被聖上用書桌上的玉鎮紙砸碎了半個腦殼,郭寧妃和葛胡妃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在殿內四處躲藏起來,聖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大殿門插上,彎腰從地上抄起一個金痰盂跟她們玩起了抓貓貓。過了一會兒,殿外的御前侍衛只聽得裡面先後傳來了兩聲慘叫,然後大殿的門就突然彈開了,聖上陰測測地走出來吩咐,去拿個竹筐來,要最大的那種,說完又退回殿內“啪嗒”關上了門。
於是有內監小跑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