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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也刮目相看,所以他特意拜我為師,向我討教各大河道的天氣水文狀況。”

常諾渾然不信:“你說道聖拜你為師?丫頭,以後這樣的話斷不可再講出來,否則觸怒了道聖和他的信徒,你會被拉去遊街的。”

何當歸自顧自地往下說:“你們漕幫做的是水上生意,雖然你們人才濟濟,生意也做得紅紅火火,可是據我所知,你們的航運船隊每年至少要發生四次小事故與一次大沉沒的水難,每年損失達五萬兩白銀以上。損失銀子也還罷了,可你們辛辛苦苦招攬和培養的漕幫精英水手,每年都有超過十人喪生於水中,這就是自然之無情帶來的悲劇。我的想法是這樣子的,你把每年損失的那五萬兩銀子拿出兩成給我,也就是一萬兩,我就給你提供各條水路的水文資料,告訴你哪天的哪一條水道是通行無阻,哪天的哪一條水道是絕對的死地,不能讓任何船隻航行,怎麼樣?”

常諾默默地聽著她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同時手中翻轉烤雞,看到有一隻肥嫩的翅膀已烤至金黃色,他抽出一旁的馬刀,割下那隻雞翅膀遞到她面前,微笑道:“邊吃邊說吧,先喝一口水,你方才不是喊著口渴嗎?竹筒裡是乾淨水。”

何當歸道謝接過雞翅膀,看向竹筒中的水,蹙眉道:“這是生水吧,我喝不慣生水,涼沁沁的難受。”

常諾略作考慮,然後單手抓住竹筒,伸直手臂平舉了片刻工夫,雙目也專注地盯著那隻竹筒,頗有一點含情脈脈的意味。正當何當歸納悶他在搞什麼名堂的時候,他手中的那隻竹筒竟然升起冉冉的白色水霧來,何當歸這一驚非同小可,緊步走上去瞧時,發現他掌中那一隻竹筒已從碧綠變成暗黃,而其中的涼水也已變成了撲騰著小水泡的熱水。

常諾將竹筒遞給她,囑咐道:“小心燙,你用袖子包著抓。”

何當歸依言接過竹筒,果然如他所言,隔著一層袖子仍略感燙手,她大為納罕道:“這又是什麼功夫,也未見一絲火星和閃光,怎麼涼水就突然變開水了呢,簡直就像變戲法一樣。”

“雕蟲小技而已,”常諾輕嗤,“哪有妹妹你的本事神奇,能掐會算,還能知道哪一天颳風,哪一天翻船,簡直比道聖大人都高明。”

何當歸自動過濾了他話中的嘲諷之意,點頭道:“對啊,不是我誇口,說到預測咱們大明的水路詳況,我比十個柏煬柏綁起來還高明三分,你們漕幫主要走的是大運河,可大運河自隋朝開建以來,至今已有幾百年歷史,許多河段都已年久失修了。尤其是在枯水期,常常會發生船隻觸礁沉沒的事故。”她吹吹竹筒中的水,輕啜了一口,又咬一口雞翅膀,邊吃邊讚道,“沒想到你的廚藝這麼好,真是人不可貌相。”

常諾好笑道:“人不可貌相?我的面相看上去不會做飯嗎?”

何當歸啃著香酥的雞翅膀,盯著他的臉瞧了很長一會兒,然後冒出了一句:“你長著一張娃娃臉,彷彿從小就是這張臉,到往後四五十歲還是這樣的娃娃臉,一點都不顯老,可是你的眼神在漸漸變老,比起三年前的那雙眼睛,你現在的眼睛予人以冷冽無情的印象,跟你的那位‘好朋友’越來越像了。”

常諾聽得心頭一跳,有一種最深的秘密被人挖出來的恐慌感,連忙轉移話題說:“你說你能預測哪裡會有水難發生,不如你就預測一下最近會發生的一起水難吧。”

何當歸搖搖頭:“風公子你說錯了,我只能預測出何時何地的水道不適合行船,並不能肯定的說一句那裡一定會沉船,否則我也不會做這樣的買賣——要是我真的能預測到那一步,與其把情報賣給你,還不如去事發地點阻止那條‘遇難船’行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常諾略頷首,從善如流道:“那,你就說說,最近哪一條河道不適合行船呢?”說著又把一隻烤好的香噴噴兔腿遞給她。

何當歸道謝接過,想了一會兒說:“據我夜觀天象查知,京城外飲馬鎮一段的運河最近水文情況複雜,水下淤泥沉積,加之隆冬的西北風大盛,在水下形成大漩渦,是最危險的一段航道。這次的情報是免費提供給你的,下一次再透露,就要收你銀子了。”

“要收銀子?”常諾自然不相信她的預測,只是質疑說,“如果我所記不錯,之前你說的是要‘免費’給我們提供三年的水路狀況情報,來換取你的平靜生活?”

何當歸點頭道:“是啊,你願意換嗎?你能代表寧王拿出一個主意嗎?我本人是隨時樂意交換的。”

常諾翻轉著烤肉,苦笑道:“這個買賣恐怕我不能拿定主意,小淵他那樣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