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邊的臉,反覆詢問她的狀況都得不到半句回答,以為是方才那僕婦一巴掌打壞了她,立刻指著那名僕婦,頂著老太太的話頭說:“接著打!把她的嘴打爛!”
僕婦聞言又狂風驟雨一般自扇嘴巴,丁熔家的將一串鑰匙揮舞得生風,襲擊著兩名家丁的頭,把兩名壯漢打成豬頭。饒是如此,他們也沒有要躲避的意思,畢竟這樣的懲罰比八十背花輕得多了。老太太氣得嘴唇哆嗦,而齊川主導身體的羅白前突然捧腹大笑起來,羅白及皺眉問:“大哥你笑什麼?你哪裡不舒服?”所有羅家人都把這種狀態下的羅白前當成失心瘋發作,羅白及也是如此認為。
齊川雙手模仿著丁熔家的揮舞鑰匙的動作,邊笑邊說:“她是有功夫在身吧!這一招好似在耍流星錘和九節鞭,有沒有?”
風揚亦笑道:“耍得確實不錯,羅家人才輩出!”話鋒一轉,他在公允的立場上質疑道,“二夫人你說他們對小姐不敬所以要重罰,可方才你們把二小姐當成三妹妹的時候,手下可一點留情的意思都沒有,難道二小姐是主子,三妹妹就不是了嗎?”
孫氏懷抱女兒的被打腫的臉,胸腔裡的火氣撒到質疑者的頭上:“何當歸縱火!何當歸巫蠱咒人!何當歸當然該狠狠地打!我們羅府的家事,輪不到外人插嘴!”
孟瑛單指捋順頂髻垂下的一根絲絛,似笑非笑地說:“風兄,寧兄,既然主人不悅,那我們就別在這裡討人家嫌了,我聽說岳陽樓上看煙火別有一番情致,不如一起去瞧瞧?”寧淵聞言頷首。
老太太連忙留客:“這半夜三更的又下著雨,三位小客要是就這樣走了,那全揚州豈不都要笑話我們羅府不會待客?”然後又轉頭呵斥孫氏,“快給客人道歉!你的中邪之症還沒好麼!”
羅白及聽了孫氏的話也是義憤填膺:“二嬸莫要含血噴人!三妹妹是什麼樣的性子,二嬸您又是什麼樣的脾氣,咱家裡的人沒有不心知肚明的,昨日我去看三妹妹,她還病得起不來床,怎麼會跑出來放火?她是家裡最謹小慎微最忠厚無害的人,要是她做過二嬸所說之事,我就把筆桿子折成兩段,從此不再拿筆寫字!”
孫氏正糾結於要不要順從老太太的話跟風揚道歉,聽得羅白及如此維護何當歸,於是又把機關槍瞄準了他:“及哥兒,你娘是大年初三咽的氣,今天是她的死忌,你不回家陪她吃飯,在這裡瞎摻和什麼呢?嬸子勸你回院子裡翻翻地面,保不齊有什麼勾魂兒邪物埋在你院子裡了,才勾得你天天鑽桃夭院。”
老太太氣得想摔頭,完了,完了,居然當著提親之人的面說這樣的渾話,這門親事完了!去瞧寧淵臉色時,果然見對方的唇角繃成一條細線,兩道目光射在羅白及臉上,不辨喜怒。
不等老太太做出什麼補救,羅白及的面色漲紅,竟當眾承認了:“我就是喜歡三妹妹,欣賞她的性子,她跟你們都不一樣,她是我在這個家裡最欣賞的人。”說完之後,心頭彷彿有一個秤砣解下來了,今晨聽說老太太招呼提親的風揚等人進內堂敘話,他的心頭就沉墜墜的,怕還沒來及表露出自己的心意,三妹妹就讓別家人給定走了。
此時正好老太太和大家都在,老太太一向疼他,就算不立馬應允把三妹妹許配給他,也會鄭重考慮他的意見,延緩給三妹妹議親一事。他知道,三妹妹不喜歡老太太亂鼓搗她的親事,每次一有風吹草動,三妹妹的眼中就思慮重重,過兩天那親事就黃了。他大概清楚是她在背後做了手腳,心中暗暗敬佩和歡喜之餘,又怪自己幫不上她一點忙,不能抬手撫平她眉頭的兩點凸起,揮走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眼神。
“哈!”孫氏開心地拍著大腿,“老祖宗您聽見了嗎?您的好外孫女才多大,就學會勾引男人了,還挑上了自家兄長!”
老太太聞言胸口激烈地起伏,不是氣孫子戀上外孫女,而是氣孫氏引得及哥兒點破此事,分明是想攪黃了逸姐兒大好的親事。羅白及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起到這樣的反效果,更沒想到二嬸嘴巴如此惡毒,一時啞然。
齊川接力棒一樣頂上:“會勾引男人的小姐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清逸姐姐再修煉十年也比不上她的道行。”不需指名道姓,除了三位客人之外,大家都知他說的是誰。
羅白瓊聞言從孫氏懷中倏地彈出,口中“咿咿呀呀”地跑過去抓齊川的羅白前的臉,齊川夭折之前也是個練家子,飛簷走壁也使得,可上了羅白前的身之後一直不能自如操縱身體,連走路都不便利,有時還會跌倒。此刻羅白瓊來勢洶洶,他閃避不及,就連累羅白前的臉上掛了一道彩,隨手拉過寧淵作擋箭牌。寧淵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