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繼續向裡面去,而是立刻轉身,示意剛剛進門的路昱林跟自己一起退出去。
“快,給包縣長打電話,六一八有人聚眾yin亂……”劉開軒咬牙切齒地說道。六一八是糧食局的人住的,裡面發生這樣的事情,就算跟他們要查的女學生一事沒有關係,也夠讓人吃驚的。
陳安民聽到吳淑琴說徐平已經來了,而且讓他立刻停止行動,並且下去見他。陳安民雖然是徐稷鵬線上的幹部,但是還不敢公然違抗縣委書記的指令,不過他並沒有通知大家停止搜檢,而是隨吳淑琴先下樓見徐平,反正包飛揚也在樓下,如果包飛揚不能頂住徐平的壓力,也就不能怪他不盡力了。
徐平看到陳安民和吳淑琴走下樓,又看到王立中和彭閱走進來,頓時安下心來,大局已定。
就在這時候,包飛揚的手機響了,包飛揚接通電話,臉上頓時一變,簡單地說了一句,然後收起電話,轉頭掃了眾人一眼,對剛剛下來的陳安民說道:“陳局,六樓發現有人聚眾yin亂,請陳局過去主持一下。”
徐平皺了皺眉頭:“包飛揚,你還要胡鬧到什麼時候?”
“徐書記,我想還是將曹書記、稷鵬書記等常委都請過來吧,六一八的現場已經被發現了,其行為當真是令人髮指。我們遮不住,也不能夠遮。”包飛揚看著徐平說道。
徐平難以置信地看著包飛揚,如果包飛揚沒有找到問題,他還能夠阻止,要是包飛揚的人真的發現了什麼,那他還真沒有辦法阻止。不要說這樣的事情他遮不住,而且楊承東和包飛揚就在這裡,而且白光明是市委組織部的幹部,事情還涉及到他的一個朋友。這樣的情況下他要是明目張膽地壓下來,不但壓不住,爆發的力量足以將他掀翻。
他不明白,剛剛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情況就變了,他冷冷地瞪著包飛揚:“你說清楚一點,到底是什麼事情,值得你用令人髮指這個詞?”
剛剛趕到的王立中也大聲說道:“不錯,有徐書記在這裡,什麼事都由徐書記決定,常委會豈是你說開就能開的?”
包飛揚嘆了口氣:“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六一八房間發現多人聚眾yin亂,而且我懷疑和我們要查的女學生們有關。”
徐平的臉色頓時變得極其怕人,如果只是被查到嫖宿,其實還屬於可查可不查的範疇,倒黴的只有那些被查到的人,對查的人來說也不見得會有什麼好處。但竟然是聚眾yin亂這麼荒唐的事情,這事要是追究起來,望海官場很可能會發生一場地震。如果事情涉及到苟亮學,那麼就很容易波及到他了。
王立中和彭閱也不由皺起眉頭,彭閱已經從王立中那邊知道了大概情況,知道這件事如果鬧出來,很可能也會牽扯到徐平和王立中,至少苟亮學肯定要完蛋。
當然,現在還不清楚六一八房間裡的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會不會牽扯到苟亮學和那幾個粵東商人。
不過這些對吳淑琴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她在聽到包飛揚說出聚眾yin亂那幾個字的時候,就嚇得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如果賓館裡發生這樣的事情,她這個縣委辦副主任、賓館經理也就算是做到頭了。
剛剛走下樓梯的陳安民突然停下腳步,如果真的有聚眾yin亂的事情發生,警方對望海賓館的行動將無可指摘,他也將從這個莫名其妙的漩渦當中跳出來。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徐平飛快地在心中權衡了一下,當機立斷地說道:“包縣長你沒有弄錯?”
包飛揚點了點頭:“這麼重要的事情,我想他們不會沒有搞清楚就亂說,而且是不是真的,我們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徐平知道包飛揚既然敢說出來,那肯定不會是亂說,他心中暗惱:這件事顯然是剛剛被發現的,也就包飛揚這個愣頭青不聽自己的命令,自己到了現場他的人還是沒有停止搜查,最終還是棋差一著。
現在的局勢很明顯,那就是他想要將這件事壓下來的難度和風險都非常大,與其如此,還不如果斷切割與這件事的關係。
想到這裡,徐平馬上說道:“陳局長,請你馬上去六樓查明情況,要注意控制影響,以免破壞望海縣來之不易的發展局面。”
陳安民點了點頭:“是,我馬上去。”
如果真的發生了聚眾yin亂事件,系統內部當然沒有辦法壓下去,除非涉事的人真有了不得的後臺。但是對系統外部,大家還是會心照不宣地將這件事的影響控制在不為人知的範圍內,因為這件事真的要傳出去,損害的不僅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