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先來吧”
看著劉勇翻上牆頭;兩個差人都說了句:“進爺小心。”
“如果現在這莊子還能讓我小心;這徐州就沒雲山寺什麼事了。”趙進說了句話;那邊劉勇在牆上擺擺手;自己跳了下去;趙進也跟著爬了上去。
這天是萬曆四十四年正月十一;何家莊很清靜;從年前就聚堆鬧鬨的外客昨天離開了;家裡的護院也跟著走了不少;讓忙碌了快兩個月的何家僕役輕鬆下來;總算能好好過個年;儘管已經快到元宵了。
輕鬆的不僅僅是何家僕役;從十月就沒怎麼笑過的自家老爺;在昨天早上就開始輕鬆了;中午特意囑咐廚房做幾樣喜歡的小菜;還花了幾十兩銀子在莊子裡找了個十五歲的黃花閨女伺候;不是遇到大喜事;何老爺一般不搞這個調調。
何偉遠喜歡年輕的女孩子;他能玩得起揚州瘦馬;可那種被調教出來的女孩子不對他的胃口;何偉遠更願意花銀子在附近隨便買個莊戶的閨女;這些女孩子什麼都不懂;偏偏活力十足;在她們身上何偉遠感覺自己也沒有老;第一次總是可以折騰很久;儘管買來的黃花閨女會哭泣掙扎;卻讓他更加興奮。
但終究是年紀大了;折騰完之後;顧不得身邊女孩子的抽抽涕涕;何偉遠沉沉睡下。
那百多號人天還沒亮就騎馬出發;何偉遠目送他們遠去;他許了八千兩的賞格;而且預付了三千兩;還給幾個頭目又開下了三千兩銀子的花紅;這筆錢差不多拿出七成的家底;算上其他各項花費;這次家底差不多就空了;可何偉遠一點也不心疼;因為他知道;只要事成;自己能得到的銀子是這個數目的一倍甚至幾倍;而且年年會有。
謀劃了兩個月;連雲山寺的人都勾結上了;何偉遠還知道;這件事辦成之後;十有**會得罪總壇的一些人;但他不在乎;有飄香酒坊那座金山;什麼都值了。
伏擊的人先出發;確認趙進出城的人然後來到;得到這個訊息後;何偉遠徹底放下了心;百餘名亡命大盜;還有六名弓手;而且還是設伏攻其不備;這必然是有萬全的把握。
而且何偉遠還有另外一重算計;這次算是和山東和淮安府的響馬賊匪搭上線了;下次還能用得著。
即將有大筆的銀子進賬;又能用上這麼大的力量;何偉遠想了很多很多。
喝了酒;晚上又酣暢淋漓了幾次;早晨就睡得特別舒服;不想起床;而且莊子裡鬧鬨了快有兩個月;難得清靜下來;更讓人想多睡一會。
正因為清淨;所以有什麼聲音都能聽得清楚;公雞已經打過鳴了;何偉遠略微清醒了下;身邊女孩正在沉睡;看著她臉上的淚痕;何偉遠就想再來一次老夫聊發少年狂。
外面突然有腳步聲響起;何偉遠開始沒在意;但這腳步聲太有規律;步伐不快;但每步的間隔卻一樣;然後腳步聲慢慢變大。
什麼人進了院子;何偉遠眉頭皺起來;他內宅所在的這個小院晚上是關閉的;下人們都不能進入。
何偉遠不想起床;可多年的小心還是讓他翻身坐起;披著衣服來到了客廳;客廳裡兩個勁裝漢子睡眼惺忪;一看就是剛醒;他們正向門那邊看去;想來也聽到了腳步聲。
不管何偉遠於什麼;隔間一定有護衛在;這兩人是何偉遠手底下最強的兩個;昨天所有人傾巢而出;這兩位卻被留下來。
“過去看看。”何偉遠沉聲說道。
一名護衛點點頭;起身就去開門;他經驗老到;沒有拉開;而是抽掉門閂;拉開一條門縫向外看。
“老爺不必擔心;哪有什麼不長眼的蟊賊敢來何家莊;或許是那個下”
話還沒說完;外面的腳步聲變得急促;好像有人在加速朝著門這邊衝來;看著要把門撞開;那開門的護衛急忙就要後退。
“刷”一聲響;何偉遠和身邊護衛下意識的眨了下眼;因為屋門那裡有一線光閃爍
開門的護衛後退動作僵住;整個人失去控制仰天倒地;倒地之前;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胸前鮮血噴了出來。
這護衛從額頭到胸口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鮮血噴湧;門和遮擋的棉布簾子都從中間分開;外面的光芒一下子透射進來。
“這是刀劈的”不用另一名護衛開口;何偉遠也看到了門前那個雙手持長刀的胖大身影;這一刀;斬開了木門、棉簾、護衛;何等威勢。
這邊話音剛落;那胖大身影朝著邊上一閃;一個人影直衝而入;屋中的護衛已經反應過來;翻手拿起身側的朴刀;可衝進來那人已經到了身前;朴刀還未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