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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部分

老河都已經說了;趙進悍勇;你也拼死搏殺;還能有什麼別的。”

“父親;您想過沒有;趙字營不過六百;卻在這數萬流賊陣中來去縱橫;殺進殺出”王兆靖開始和王友山描述趙字營的戰鬥;王友山開始很不耐煩;可隨著敘述的深入;神情卻漸漸慎重起來。

王兆靖平時口才極佳;講話滔滔不絕;極為流利;這時候卻說得並不順暢;邊說邊在思索;不想漏過一處。

“即便是趙兄自己;就可以壓得知州拿出這筆錢財;哪怕趙兄自己不出頭;請父親出面;那童知州也是要答應的;可趙兄並沒有這麼做;他先讓城外的那些豪強私兵怨恨知州;然後自己施恩籠絡人心”王兆靖將趙進率領趙字營來到徐州城下一直到今天的作為;都一一敘述。

等所有事情說完;王兆靖剛要評述;卻發現父親王友山已經陷入了沉思之中。

王兆靖也不敢去打攪;就在那裡跪著等待;書房安靜;只有燈罩中燭火躍動不停;連帶著父子二人臉色變幻。

不知道過了多久;宅子裡有僕人吆喝響動;王友山才從沉思中醒過來;他看了眼依舊跪在地上的王兆靖;搖頭說道:“還跪著做什麼;站起來”

王兆靖膝蓋已經有些疼;他當然不敢有什麼怨言;只是連忙撐著站起;王友山突然開口問道:“你到底怎麼想的?”

“父親;天下這般亂;只有手裡的兵器才靠得住;只有武夫說話才管用。”王兆靖咬咬牙;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王友山一愣;隨即嗤笑說道:“你懂什麼;天下那裡亂了”

聽到這句話;王兆靖有些洩氣;那邊王友山又開口問道:“你還要去鄉試嗎?”

這次輪到王兆靖愣住;他臉上先是泛起喜色;然後肅然回答說道:“孩兒苦讀這麼多年;當然要去。”

“你這還算苦讀;無非是運氣好罷了;你這些天也累得很;快去歇息吧”王友山笑著擺擺手。

王兆靖恭敬告辭;他的表情已經開朗許多;走到門前的時候;身後王友山卻又是說道:“傳到知州那邊的邸報照例也要給咱們家抄送一份;你以後記得拿給趙進他們看;你那些夥伴們若是有什麼不懂的;你可以給他們細細解釋。

邸報是由朝廷中樞向各部院各衙門分發的通報;其內容有皇帝的起居、言行、上諭、朝旨、書詔、法令等;有官吏的任命、升遷、黜廢、獎懲等;有大臣和各地方官的奏摺的選登;天下大事都在這邸報上有反應;可以說是最早的報紙;也是這個時代用來了解天下大事工具。

徐州知州衙門自然是有的;王友山身為都察院的御史;儘管致仕閒居在家;但仍是朝廷官員;知州衙門照例也要抄送一份過來。

王兆靖站在門口愣了下;隨即笑著說道:“孩兒知道了。”

“做人做事一急就容易出錯;慢慢來;慢慢看;不急的。”王友山在那裡悠然說道;不知道是對王兆靖講;又或自言自語。

趙進在家裡很早就休息了;父母對他回來很高興;但也沒有問東問西聊很久;只是看著他吃了飯換了衣服;催促他早點休息。

或許是這段時間的每一件事都做成了;或許是奔波不停一直沒有休息;趙進這一夜睡得很沉。

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和往常差不多;趙進只覺得精力充沛;穿上衣服後;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子。

本以為家裡人都沒有起來;沒想到自己父親趙振堂已經在院子裡了;趙振堂坐在矮凳上;背對著他;呆呆的看著已經空置的猴窩;昨天母親何翠花本來讓趙三拿走丟掉;趙振堂卻不讓。

看著自己父親的背影;趙進發現自己父親已經老了;儘管還不到五十;身體狀況還算是壯年;但的確是老了。

趙進這邊不小心碰出些聲音;趙振堂轉過身;看到是趙進後笑著問道:“怎麼起這麼早?”

“爹;你若是不好受;咱們再養一隻就是。”趙進悶聲說道。

趙振堂站了起來擺擺手;有些蕭索的說道:“劊子手這一行是自入行的時候養一隻;每日摩挲猴子的脖頸;法場上下刀的時候也有個把握;這猢猻只要不苛待;總能活個二三十年;它一死;養他的也老了;這猴子死得早;不過我的肩膀也壞了;這行也做不了了。”

他肩上的傷是被人用長矛刺中;那樣的生死搏殺;誰也不會留力;趙振堂當時也顧不得這傷;事後發現骨骼和肌肉都有損傷;養好後做正常動作應該可以;但用力劈斬的動作是不行了;這劊子手的營生也就不能做了。

“不做也就不做了;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