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鬍子是就是城關鎮派出所所長,因為長了一臉怎麼刮也刮不乾淨的絡腮鬍,所以有個諢名叫張鬍子。他平時最忌諱別人這樣叫他,可是此時丁昌根不僅叫了他張鬍子,而且還一腳結結實實的踹了過來,偏偏張鬍子連躲也不敢躲,只能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硬受了丁昌根一腳,嘴裡還得賠笑解釋:“丁少,這不快後半夜了,弟兄們大多都睡了,召集起來,費一點功夫。”
“你***遲到了就遲到了,咋就這麼多廢話?”丁昌根又是一腳踹到張鬍子的身上,嘴裡不耐煩地罵道,“這次就先饒過你,以後有機會我再給你算總賬!”
收拾過張鬍子,丁昌根這才大模大樣的走到杜河流和包飛揚跟前,挑釁地望著兩個人,嘴裡冷笑說道:“杜大局長,你不是要向城關派出所報警嗎?現在不但是城關派出所的張所長來了,城關鎮的王書記劉鎮長也領著城關鎮的領導班子來了。你向讓他們怎麼樣收拾我,趕快說啊!”
城關鎮的王書記鶴劉鎮長這才看清,環保局局長杜河流也在場,心中也是微微一驚,想不到竟然是杜河流和丁昌根起了衝突。不管怎麼說,杜河流和他們都算是同僚,雖然不屬於同一個派系,但是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天北縣又這麼大一點,是不是?一時間他們心中也不由得罵杜河流是個老糊塗,丁昌根是個什麼樣的品性,你老杜難道不知道嗎?有什麼事情,讓一讓這位大少爺不就得了,為什麼非要和這位大少爺當場起衝突呢?還讓這位大少爺把我們也揪了過來,這不是擺明弄難看不是?
張鬍子以前是村裡的一個治保員,因為受了丁昌根老爸丁群眾的賞識,才會塞進人民警察隊伍成為一名吃皇糧的警察,然後又一路升遷,最後成為天北縣公安系統最為重要的城關鎮派出所的一把手,在他眼裡,丁群眾就是他的老主子,丁昌根就是他的小主子,自然是主子指著哪兒他打向哪兒。這時聽到得罪小主子的竟然是杜河流,張鬍子才不管杜河流是不是什麼縣環保局局長,捋起袖子指著杜河流大罵:“你***眼睛長在屁股溝子裡了?敢得罪我們丁少?老子可不管你是什麼局長不局長的,先跟我回派出所裡做一個筆錄再說!”
張鬍子雖然是一個大老粗,但是在利益得失上面卻盤算的極其精明。杜河流雖然說是環保局局長,但是在縣裡的地位根本不重要,又沒有什麼大的後臺,得罪了就得罪了,即使自己因為這件事情受上面的處理,有老主子丁群眾護著,也不會多嚴重,到時候反應落下一個英勇護主的美名,以後如果有機會,老主子丁群眾豈能不提拔自己?所以哪怕是這次因為杜河流這件事情自己的所長的帽子被抹掉,也是一筆極為划算的買賣。以老主子丁群眾在天北縣的勢力,還不是分分鐘就能夠安排的復出?到時候復出的崗位,肯定比現在這個城關鎮派出所所長的位子更耀眼吧?
杜河流是堂堂的正科級局長,卻被張鬍子這麼一個派出所所長辱罵,還說要帶回派出所調查,氣得渾身哆嗦,厲聲喝道:“張所長,你好歹也是城關鎮派出所的所長,怎麼說話跟土匪是的?當著省裡下來的領導的面前,”他用手指了指包飛揚,說道:“你就敢只聽丁昌根的一面之詞?”
省裡下來的領導?張鬍子不由得心裡一激靈,抬眼望了望包飛揚,心中盤算著這個年輕人究竟是省裡那個部門下來的領導?倘若真的是省裡要害部門下來的幹部,那自己的老主子丁群眾可不一定罩得住,到時候說不定省裡要害部門追問下來,老主子丁群眾就把自己推出來當一隻替罪羊,來個揮淚斬馬謖!
“杜河流,你少他孃的在那裡打腫臉充胖子了!”丁昌根卻在一旁不屑地叫道,“省環保廳下來幾個人,也好意思說是省裡領導?要真的是這樣,那我到省城去,豈不是每見一個人,都要尊稱為省領導?”
然後丁昌根用手一指包飛揚和小胡,對張鬍子說道:“張鬍子,就是這兩個省城下來的雜碎,一個勾引我老婆,一個抓住我的脖子毆打我,你今天替老子好好收拾收拾他們!”
張鬍子一聽丁昌根說這兩個人是省環保部門下來的,心裡頓時有了數。只要是環保部門的,就是省裡下來的又如何?和縣裡的環保部門一樣,都他孃的是霜打的茄子,硬不起來的受氣單位。自己有老主子丁群眾撐腰,還怕他個鳥毛?
於是一揮手,喝令手下這些民警道:“還站著幹個鳥毛?快點上去把這兩個調戲婦女毆打無辜百姓的歹徒給我抓起來!”
包飛揚在一旁早就看不過眼了,沒有想到丁昌根竟然真的如此囂張,一個電話竟然能夠把天北縣城關鎮的領導班子全部召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