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檸,你怎麼來了?”獨孤熠放下湯匙,站了起來,關切的問道。
獨孤檸走過來,將果籃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笑著說:“聽大爸爸說嫂子的情況好像已經很有好轉,我就過來看看。反正最近我也被媽罰從底層做起,也沒有多少事,有的是時間。就是沒有車好不方便,我走了很久,才到醫院。”
“還真多謝檸弟弟有這個好心來看我這個沒什麼用的大嫂了,辛苦你了啊。”顧昕堯哼了一聲,在床上躺平,閉上眼睛,並不準備和他有什麼太深入的談話。她可不是那種會以德報怨的人,那次他以試驗之名行勾引之事的事,她還沒忘,要不是熠對她有信心,還不知道現在他們夫妻倆會怎麼樣呢。
“哪……哪裡。”獨孤檸臉上泛起尷尬之色,兩隻手互相搓著,站在床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還是獨孤熠不忍心看弟弟被妻子這麼嘲諷,指了指獨孤檸身後的床鋪,說:“小檸,你走了半天,也累了,坐下休息一下。你大嫂她也是心疼你,她就是嘴毒了點,你別介意。”對家人,獨孤熠向來容忍度很大,對弟弟妹妹也很寬容,即便他們時不時的就會給他找麻煩,他也會很平和的去解決。
看了看閉上眼睛,不準備接待客人的顧昕堯,獨孤檸只好坐在了另一張床上,病房內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獨孤熠對這樣的場面,有那麼點無措,他向來不擅長解決家庭糾紛,更何況,自從結婚後,他更是少回老宅。與獨孤檸碰面大概也只有公司裡,再加上獨孤楠和獨孤檸這姐弟倆常常假借出外辦事之名,行玩樂之舉,三個人除了那兩姐弟惹出亂子要獨孤熠解決外,其他時間,他們很少會坐下來好好談談。
“那個,大哥,我來,是想求你,你能不能把盛帆的案子交給我?”獨孤檸低著頭,手指頭扭絞了一會兒,還是抬起頭來對獨孤熠說道,他臉上滿是乞求。
獨孤熠剛坐下,聽到他這麼一說,眉頭驟然蹙緊,盛帆的改造能源收集管道的案子雖然不算大的案子,但盛帆是他們的老客戶,也是大客戶,一旦做砸了,很可能損失更大。
“小檸,你才剛剛開始接觸能源的規劃和製造這一類的事,對改造能源管道所涉及到的問題還不熟,要是將案子貿然交給你,你很可能摸不著頭腦。我看,你還是好好在廠房裡幹吧,等你熟悉了流程,媽會讓你回公司的。”獨孤熠並不因為疼愛弟妹,而放任他們胡作非為,這樣的一件大事,他怎麼可能輕易交給弟弟來做。
獨孤檸擰起眉頭,臉上雖有不愉之色,嘴裡卻說:“大哥說的對,畢竟大哥是做大事的人,怎麼能將弟弟這種小毛孩子放在心上。好了,大嫂我也看了,不耽誤大哥大嫂恩愛,我先回去了。”身子不舒服,再加上所求之事沒成,他已經不想再強裝好人了。
“你說的什麼話?你大哥對你們還不夠忍讓,你還要他怎麼樣?”顧昕堯早就聽夠了獨孤檸那夾槍帶棒的話,她憤而坐起身來,直直的瞪向已經站起身來的獨孤檸。
獨孤熠想要勸住顧昕堯,卻被顧昕堯拉住了胳膊,她怒衝衝,狠狠地瞪著獨孤檸,道:“獨孤檸,你別仗著你小,就總是欺負熠,他是你大哥沒錯,但他也是我的丈夫。我疼他,愛他,讓他在公司裡工作,是因為他想,要不,我早就讓他和我一起離開了。還輪到你來這兒說三道四的。”
獨孤檸從未見過顧昕堯以這樣惡狠狠地面目對他,他有些害怕,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卻因為床鋪的阻礙而未能如願。
獨孤熠看到弟弟被顧昕堯嚇的臉慘白的樣子,不由得有點不忍,對顧昕堯說:“昕堯,小檸還是小孩子。你不用和他說這麼重的話,你彆氣了,你身體又不好。我這就送他回去。”將顧昕堯按著躺了下來,他又去拉住獨孤檸,將他帶出了病房。
在送獨孤檸回去的路上,獨孤熠柔聲勸著:“小檸,別怪你大嫂,她也是因為住了這麼久的院,脾氣有些煩躁,才會那麼大聲說話。”
獨孤檸抹了抹眼睛,期期艾艾的說:“大,大嫂她和你說話就不這樣。”
獨孤熠被獨孤檸的話噎了一下,他很想說,那是因為他們是夫妻,她說過永遠不會對他發脾氣,可是面對著耍小孩子脾氣的弟弟,他卻不能這麼說。
“她有時候也會對我發脾氣,習慣了就好。”
獨孤檸抬眼看他,眼中滿是疑惑,而一絲不苟的開著車的獨孤熠卻未發現獨孤檸眼中閃過的刻毒。
“咦,大哥,這是什麼?”不知是什麼吸引了獨孤檸的注意,獨孤熠在等紅燈的空隙向他那方看去,發現獨孤檸正拿著顧昕堯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