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能夠承受的住的。
小安只覺大樹彷彿要倒了一般晃動,稍微平穩了一會後,猛虎再次撞擊上去,又是一聲轟隆巨響,小安的手都有些陣麻了。
遠處大樹上的父親看著兒子就要葬身虎口心中焦急萬分,但他只有練體期修為,又怎麼敢下去與妖虎一搏。
猛虎看著已經是歪斜的大樹,眼光中似乎閃現出幾分得意,他搖動著尾巴,緩緩的退後,巨大的腳掌踩在潭水中,直到潭水快要淹沒它巨大的虎背時,它才停下腳步,身體緩緩的向後蓄力,正準備做最有力的最後一衝。
小安的臉色已經有些嚇白了。
他的父親則是狠狠的咬著牙,看樣子已經準備下樹與這妖獸做亡命一搏。
猛虎一聲吼叫,後腿猛力一蹬,箭一般的穿了出去。
猛虎穿出的一刻,原本盪漾在水底的長草叢中突然穿出一柄血紅色長劍,猩紅的妖光猶如劃亮夜空的流星一樣迅疾、醒目。
沒有人知道流無情已經在這水潭中隱藏了多久,也許是一個時辰,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十天。
此刻流無情的一劍猶如山洪一般爆發,快捷無比,辛辣狠毒!
小安只見猛虎向著自己飛躍騰空時,水中突然刺出一道紅光,紅光一閃而逝,快如閃電。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原本不可一世的獠牙猛虎已經乾枯成一團乾屍,乾屍旁邊站著的是一名身材高大威猛的青年,這青年全身穿的破破爛爛,但一雙眼睛卻是冷酷、血腥,小安看著他的眼睛心中竟然突然泛起一陣寒意。
小安的父親見到來人一劍斃命猛虎,心中已是大驚大喜,他連忙從樹上爬下來,小跑到這青年面前道:“兄臺好俊的身手!再下安飛龍,敢問兄臺高姓大名。”
那人冷冷的道:“你不必感謝我,這隻虎妖早晚我都要殺的。”說完他便轉身離開。
小安也早就從樹上下來了,他真心的想感謝這位大哥哥。
見到那人離開,小安急忙跑過去拉住他的手道:“大哥哥,謝謝你。”他說著話,突然問道這人身上有一股極其濃烈的惡臭。
那人連頭也沒有回,掙脫小安的手,竟然要離開了。
安飛龍對他吼道:“閣下是否中了陰葵派的黑毒?”
這人正是潛入深山歷練的流無情,此刻聽見對方竟然看出自己中了陰葵派的標記,便停下了腳步,道:“難道你有辦法除去這毒麼?”
安飛龍道:“除去我不敢保證,但我有辦法將這毒氣減小到最低。”
流無情轉過身來,用他特有的那種冰冷的、陰寒的、絕望的目光望著眼前三人,道:“好,我願意跟你們一試。”
安飛龍看著他那陰毒的目光,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寒意,但臉上還是強自露出笑容道:“我們的村子就在前面不遠處,請跟我來。”
一行四人,在這深山老林中緩緩向南前行。
安飛龍當先領路,其後是四叔和小安,流無情跟在最後面。
一路上大家都沒有怎麼說話,可能是因為他們被流無情的冷漠嚇到了,只有小安這個天真浪漫的孩子,時不時的回頭向流無情瞟一眼,然後又馬上轉過去。
小安終於忍不住了,問道:“大哥哥你叫什麼啊?”
“流無情”聲音冷漠至極。
“那你家住哪裡啊?”小安還在問,他似乎對流無情很好奇,也許是他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這樣的人。
孩子總是天真的,但他們的話卻常常觸動大人們的傷心事。
家,流無情還有家麼?
自從拉伊雅死後,他就不再有家。
自從拉伊雅死後,他遇見了冥王,也開始變的冷血、冷酷、甚至是沒有人性。
對於小安的話,流無情只有沉默。
安飛龍似乎聽出了其中的隱情,他連忙問道:“流兄弟你是何時藏身在水底的,怎麼我們埋伏時都沒有看見你?”
流無情道:“十天前。”
十天!他竟然在哪裡埋伏了十天,只為等一個機會!
安飛龍突然發現這個年輕人要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可怕,還要冷血。這樣的人已經完全不把自己的身體當成身體,更不把自己當成人,而是機器,殺人的機器!
小安有好奇的問道:“大哥哥,這十天你難道不餓麼?”
流無情發現這孩子的話總是特別讓人難以回答,所以他再次沉默。
十天不吃不喝普通人當然會餓,流無情也會餓,但沒有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