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他們繞成幾個圈來思考。實在很是庸人自擾。
不過,一個人在這裡想這些根本什麼用處也沒有。我必須到他的面前跟他說清楚,讓他能夠完全瞭解我的想法,然後我
還要去聽聽他的想法,這樣我們才能把問題解決。溝通,我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溝通。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似乎當兩個
人不是很親近的時候溝通是件很容易的事兒,但是當兩個人變得親近以後,溝通反而會出現很嚴重的阻塞。是因為越是
熟悉的兩個人,也就越不容易開口坦白了麼?
手掌捂上額頭,慢慢往下滑,直到遮住嘴,順便蓋上忍不住的笑意。
當所有的事情都理清楚的時候,原來心情是能夠這麼輕鬆和快樂的。
其實從繁化簡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可我卻是直到今天才突然間明瞭。我浪費了很多時間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面周旋
。但是好在現在,我終於想明白,就是不知道我是否還來得及讓段黎知道我的心意。
兩小時的航程結束。
飛機開始降落的時候,是我坐飛機以來,第一次這麼高興自己回到了北京。從飛機落到地面上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
迫不及待地解開了安全帶。雖然廣播裡不停重複著:請乘客繫好安全帶……
但我卻置若罔聞。我唯一的盼望只有:飛機趕快停下來,機門趕快開啟。
真的,我就快要按耐不住自己焦急的情緒了。
從機場出來,我沒有猶豫地上了第一眼看見的計程車,直接往段黎家奔去。
兩天前給孟哲打電話的時候,他跟我說段黎已經提前回來養病了。這也是為什麼我一逮到機會就急著往回趕的最主要的
原因。
我實在很想見他——現在,立刻。
車開到段黎家樓下,我匆匆忙忙付了錢,下車,跑到玻璃門面。
當手指放到那個熟悉號碼上面的時候,我反而停頓了一下。然後我移動手指,轉而按了旁邊的號碼。等了一會兒,聽到
門鎖開啟的聲音,我拉開門,開始往上跑。很奇怪的是,我越是接近段黎家,反而卻放慢了腳步。
我居然會感到有一絲的緊張。
腦袋裡不受控制的設想著見到他時可能會出現的場景,一遍又一遍的組織著我想要跟他說的話。但還沒想好的時候,我
已經站在了段黎家門口。
看著那扇大門,我握了握拳頭,伸出的手在門上停滯了一下,然後敲下去。
敲門敲了很久,裡面一點聲音沒有。
一股濃濃的失落感油然而生。我不由地苦笑。
傻傻地做了那麼長時間的心理準備,沒想到到頭來卻什麼用也沒有。
我嘆出口氣,把包放到地上,傾身向前,額頭頂著大門。
我不願意洩氣,手還在一下一下敲著。敲門的聲音那麼清楚的震動著耳膜,也讓失望感變得越來越深。
咔嚓……
出乎意料的,門突然被開啟。
我一下子沒站好,往前衝了一下。門被我撞開一點。我第一眼看見了客廳的桌子,然後才是站在我面前的人——拄著拐
杖,瞪著大眼睛跟我一樣一臉呆愣樣子的段黎。
當我看見他的時候,腦袋裡那些什麼預先設計好的見面場景,那些什麼組織好的語言,通通都被自動丟到了外層空間,
就只剩下空白的一片。
我唯一的反應就只是愣愣地站在那裡。
過了有一會兒,才遲鈍地伸出手衝他打了個招呼,感覺到臉有點僵硬的朝他笑了起來:“你好麼……”
要多傻有多傻==
【段黎】
“你好麼……”
看著對面那人的傻樣兒,聽著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我算是徹底崩潰了。如果我能說話,肯定回他一句:“好個
JB。”==有看見人拄著柺杖衣衫不整的問人好麼的嗎?
真的,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從來沒這樣過,具體哪樣兒我說不上來,可是……我知道,我非常非常的不好。
對於一個從來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來說,放不下究竟意味著什麼?是之前放下的東西太輕了,輕到你不在乎,還是…
…現在的東西太重了,重得你不能放手?
這樣的情形,何其相似。就好像很久之前申捷來找我,也是這麼貿然的闖進來,我卻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