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造反的阿q。有著一種莫明其妙的優越感。”
“哈……我看人還是分著三六九等,我們這一隊,不就沒有人接納嗎?”姚軍遠嘟著嘴道。?
姚致遠看著大家繼續說道,“另一部分則是以前革命的物件——“黑五類”、“黑七類”的狗崽子們。他們很特別,很矛盾,很瘋狂,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劉姥爺則道,“五十年代末以來,一個接一個如同車水馬龍般的運動,頻繁地製造了一批又一批‘百分之五’。同時也製造了‘百分之五’們的後代:一批生下來就開始蒙受岐視和侮辱的孩子。從懂事時起,他們便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刻著兩個無形的紅字:賤民。?
他們大都崇尚知識的力量。卻不得不持久地、默默地反思自己,以證明自己在脫胎換骨。他們在內心裡鄙視某些泥腿子子弟的無知,卻又不得不整天擠出謙卑的笑臉,討好般地望著那些天生優越的孩子。並且千方百計地‘靠攏組織’。?
從學校組織吃憶苦飯,到聽老工人、老貧農訴血淚仇……每一次他們總是猶如芒刺在背。無數嚴峻的事實提醒他們,‘有成份論’是鋼鑄鐵打,‘不唯成份論。重在政治表現’是紙糊篾扎。他們最大的安慰是聽說*也是富農出身,周總理的家庭是剝削階級家庭。但是這種‘聽說’,除了給他們心理上一些安慰外,絲毫不能給他們任何實際意義。?
他們最大的痛苦是被要求與反動家庭劃清界線。那是一種分裂的二重人格:一邊得像狼崽了一樣嘶咬自己父母心頭上的血淚傷痕。另一邊又得像小羊羔似的靠父母養活。?
運動來了,好象是給了他們一個出氣的機會。各種兵團、戰鬥隊、司令部之類的組織猶如雨後春筍,在這片黃土地的各個角落冒了出來,有的甚至一個人也能成立個‘司令部’,拉起一個山頭。幾乎所有的人,都再也按捺不住要躍躍欲試了。?”劉姥爺一口氣說完。孩子們半天沒有反應。
“好厲害,好厲害。”姚致遠滿眼小星星地看著劉姥爺道。
“一般,一般!”妮兒毫不謙虛道。
“噗……”姚長海抱過妮兒道,“她媽,咱家妮兒這是跟誰學的。”
“還能跟誰學的。跟我學的唄!你是想這麼說的吧!”劉姥爺笑眯眯地說道。
“姥爺……”姚長海笑了笑道,“現在正是妮兒學說話的時候,多說話是好事,我只是納悶妮兒這話接得也太合拍了吧!”
妮兒滿臉黑線,劉姥爺卻道,“妮兒聰明唄!”在他老人家眼裡,妮兒幹啥都是好的。
“瞎捉摸什麼?我看呀就是瞎貓撞見死耗子了。”連幼梅起身道,“飯做好了,致遠和軍遠留下吃飯吧!”
“不了,家裡給做飯了。”姚致遠拉著軍遠朝外走去,“我們一會兒再過來。”
“不用送了,不耽誤小叔你們吃飯了。”姚致遠他們很快就消失在大門外。
吃完飯,收拾停當後,“我去請假,然後直接去縣城。”連幼梅蹬著腳踏車走了。
“姥爺,我抱著妮兒走得了,別讓她給你們搗蛋。”姚長海說道,“你也方便裱糊字畫。”
“乖!”妮兒乳聲乳氣地說道。
“我知道你乖,不過今兒跟爸爸走。”姚長海給妮兒穿上外罩,帶上虎頭帽子,抱著她就出了家門。
哼哼!抗議無效……
第176章 全城行動
早春二月;乍暖還寒時候;鵝黃隱約;新綠悄綻。春寒料峭,還有些冷,天空尚不見早歸的雁陣,小蟲倒是嘰嘰喳喳的站在光禿禿地樹上叫個不停。
“五叔公,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姚滿耕看著由遠及近地五叔公和光彈兒趕緊上前問道。
“大隊長,早。”光彈兒叫道。
“姚光啊!”姚滿耕靠近光彈兒問道,“五叔公怎麼來了,有什麼事?”
“別打聽了,咱們進去說。”五叔公徑直朝祠堂裡面走去。
“五叔公!吃了嗎!”姚長海抱著妮兒緊趕了兩步上前道。
聽到姚長海的聲音,五叔公停下了腳步。
“吃了嗎!”妮兒問候道。
“好好……”五叔公看著他們笑著說道。
“喲!長海,你家妮兒話越來越溜了。”姚滿耕笑道。
“她太姥爺教的好。”姚長海寵溺地笑道,“現在就像個小鸚鵡似的,學我們說話。”
“都進來吧!”停下腳步的五叔公重新向祠堂走去。
“嘿……今天都來的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