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笑道,“小樹苗是一年一個樣,可是大樹呢!一年到頭,總是一副德行。”他的手不停地比劃道。
“勝利,怎麼說話呢!”姚長山瞪他道。
“總是那副德行就好啦!就怕一年過去,樹枝枯了,根也爛了,從心裡就有毛病了。”姚爺爺說道。
“您說的對。爹。”田勝利探頭說道。
“到了我這把年紀唯一的希望,就是子孫們能有個好未來。”姚爺爺邊走邊說道。
“您說的太對了。”田勝利附和道。
“博遠、軍遠啊!”姚爺爺叫道,他又看向夏穗他們道,“還有你們。”
“是爺爺!”姚家的小輩們兒都湊到了姚爺爺身邊。
“你們無論工作和學習再忙,也要抽時間給致遠寫信。”姚爺爺說道。
“是!”小輩們兒齊齊應道。
“他是你們的兄弟。”姚爺爺接著說道,“儘管現在這世道變的很離譜。親兄弟之間老死不相往來的也大有人在,無論是親兄弟,還是堂兄弟都是兄弟。你們都是爹的兄弟們生的。”
“是爺爺。”小輩們兒虛心應道。
“都是從同一棵樹上長出來的樹枝,兄弟姊妹要關心他。愛護他這樣我就放心啦!”姚爺爺又道。
“我們經常給致遠哥寫信,只是他回信較少。”姚建遠笑道。
“他忙著訓練沒有你們的時間充裕,不管他回不回信,你們記得寫。”姚爺爺吩咐道。
“是!”小輩們兒說道。
“今天天氣不錯。”姚爺爺抬頭看看還是漆黑的夜空。滿天星斗眨呀眨的。
“是,爹。”姚長山笑道。
“姑父,你撿紅葉幹什麼?”姚博遠好奇地問道。
“十月楓葉映山紅。現在沒有啥花了,所以撿些紅葉回去給長青他們娘倆。”田勝利笑道。
“咦!你可真是……”
“嘖嘖……”
鄙夷聲一片。
“還嘖嘖。當我沒看見你們也撿紅葉來著,真是五十步笑百步。”田勝利不甘示弱道。
姚家男人們上了山隱隱約約就聽見了機器的轟鳴聲。彼此之間是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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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多前,這個只有四間石屋裡小廠終於建成了,機器終於開動了嘍!
姚長海也深切體會到,這路是走出來的,辦法是逼出來的。 七拼八湊的,廠子裡需要的儀表、車床、鑽床、衝床、銑床和鐵絲機等等機器都齊全了。
姚家的小輩們兒揹著竹揹簍去挖野菜,“小么啊!沒想到你還真把這小廠子給辦了起來。”姚爺爺挖了棵野菜甩了甩泥扔進了竹揹簍裡。
“我們來得不晚吧!”鍾長征領著鍾小貓和鍾奎垣已經跑完了五公里越野才又上的山。
雖然離開了軍隊,鍾長征這多年的習慣沒有變,只不過如今多了兩兒子陪伴,更是有滋有味兒了。
知道姚家的傳統,所以每兩個星期也上山湊熱鬧,挖野菜,打野味兒,嘿嘿……改善生活。
“不晚,不晚。”姚爺爺抬頭擺手道。
“長海老弟,這真是隻聽機器響,不見小工廠。”鍾長征調侃道,“你們可真是敢想,敢幹啊!缺資金,少原料,無裝置,倒是有人才,車、鉗、刨一樣沒有,還真是把廠子辦成了!愣是把拿鋤頭的手,教會了開車床,拿扳子。這天生的祖祖輩輩啃地球的命,居然真的讓癩蛤蟆吃上了天鵝肉,破屋裡飛出金風凰啦!真是佩服!佩服!”
“這都是大家的功勞。”姚長海謙虛道,“其實我們也是被逼的,這姚灣村的勞動力還在呈迅速增長之勢,而土地幾乎成了一個常數。沒有多少增長的潛力。用不了兩三年,就會人均不到一畝。人地矛盾愈來愈尖銳,勞動力也會逐步剩餘出來。再繼續把我們捆在土地上刨食,肯定不是出路!”話鋒一轉道,“這真的要感謝人家車師傅他們,人家見多識廣,那可真是專家。我現在是真的明白了人才難得!”
“農村是個筐,啥都往裡裝!等不到救世主,還不行人家自救啊!”鍾小貓撇撇嘴道,“再說了人家也不違背政策啊!50年代,上級不就提出過‘要想富。多栽樹’,‘要想富,農工副’的口號。**也曾對剛剛興起的社隊企業滿懷激情地預言:光輝燦爛的希望就在這裡,泥屋裡一定能飛出金鳳凰!”
“小貓這話說的好啊!”姚長海拍拍他的肩膀道。
“我們這些泥腿子的出路是,再難,也要辦廠,搞工業,自己給自己農轉非。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