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精神受創,又有內傷的情況下,原本顯得非常容易的事情,此時卻變得十分的艱難。從一開始,經脈、上丹田的陣痛就讓他難以保持心態的平靜,他努力了好久,終於趕在天將要亮的時候,秦之初的呼吸才變得均勻起來,緩緩地進入到了打坐入定的狀態中。
《成仙大法》運轉了起來,秦之初沒有在黑暗的入定世界中停留,而是調集起體內殘餘的天地靈氣,滋潤著受損的經脈、穴道。他必須要抓緊了,他的穴道和經脈之間有一層隔膜,導致他至今還不能在經脈中蓄積天地靈氣,如果不能趕在它們全部消散前,將它們利用掉,它們就會慢慢地消散。
紫禁城內。
天還沒有亮,順德帝就從龍床上爬了起來,在太監、宮女的服侍下,更衣淨面,食用早膳,準備一會兒到太和殿,也就是俗稱的金鑾殿早朝,與文武百官共商國是。
這時,一個大內侍衛模樣的人走到了殿門口,“陛下,臣有事情稟報。”
順德帝讓大內侍衛進來,大內侍衛跪下磕頭,三呼萬歲後,站起身來,把不久之前發生在豫州會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順德帝進行了彙報。皇帝幾天前見了秦之初一次後,就留下了兩個人暗中觀察秦之初,秦之初的一舉一動,都由專人向順德帝進行報告。
順德帝默默地聽著,中間沒有查問過一次。大內侍衛彙報完了,順德帝也喝完了一碗貢米熬製的米粥,他用一塊從沒人用過的乾淨毛巾擦了擦嘴,“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大內侍衛退了下去,順德帝起身,蘇培榮連忙過去,拉開龍椅,防止皇帝磕著碰著。
“萬歲爺,用不用奴才派個人過去探視一下秦之初?”大內總管太監揣摩著皇帝的心思,問道。
順德帝不置可否,“想為朕做事,想要做一個合格的臣子,就要敢作敢當。主動招惹麻煩,就要有被麻煩找上門的覺悟。如果連這一點都悟不出來,又沒有能力解決麻煩的話,朕要他何用?”
蘇培榮暗中一驚,他服侍順德帝多年,一聽順德帝的話,就知道順德帝有讓秦之初自生自滅的意思在裡面,當然也可以理解為順德帝要再好好考驗秦之初一次。這是要讓秦之初自己挺過這一關呀,如果挺不過去,順德帝就有不用秦之初的趨勢。
蘇培榮又想起了前幾天,他和順德帝共乘一輛馬車離開豫州會館時,順德帝對秦之初讚不絕口的情形來。兩相對比,越發地覺得順德帝的心思不是那麼好琢磨的。
順德帝到底是喜歡秦之初,還是不喜歡,這是個值得他蘇培榮好好研究的問題。
在京城這個地面上,最不缺的就是王公大臣,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知縣、知府,到了京城後,別說是面對那些王公大臣了,就算是站在王公大臣的門房面前,都很難直起腰來,“宰相門前七品官”,這句老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王公大臣也是人,是人就要有吃飯睡覺的地方。按照《大週會典·工部》這部國家法典的規定,皇帝住的地方叫皇宮、紫禁城,親王、郡王住的地方,叫做王府,國公住的地方,叫做國公府,再往下,侯爺、伯爵爺等住的就沒有資格稱“府”了,只能稱為“宅”,稱“第”。不過老百姓沒有那麼多忌諱,一般也會稱之為“某某府”。
大周王朝有六大國公,分別是楚國公、齊國公、趙國公、魏國公和韓國公、燕國公。這六大國公在京城都有一大片宅子,其中以楚國公府最大,最為奢華,又以燕國公府佔地最小,相對比較簡樸。
京城有條著名的朱雀大街,老百姓稱之為公侯大街,這裡是貴族扎堆的地方,不說別的,單單國公府就有三座,分別是趙國公府,魏國公府和韓國公府。每座國公府都能佔半條街去,國公府內宅邸無數,雕樑畫棟,小橋流水,極盡奢華之能事。
朱雀大街是一條東西走向的大街,韓國公府位於朱雀西大街的北面,大門坐北朝南。整個朱雀西大街的臨街的一面,都被高高的圍牆圍著,有數里之長。
韓國公府大門闊三間,府門口有兩尊大石獅子,硃紅色的大門上密密麻麻地佈滿了不知多少銅釘。兩旁的楹柱上鐫刻著一幅楹聯,上聯是“楓葉荻花秋瑟瑟”,下聯是“閒雲浮影日悠悠”。府門上懸掛著一塊巨大的匾額,紅底金字,上面寫著六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敕造韓國公府”。
在韓國公府的後宅,有一個面積不小的花園,此時雖是早春,但是花園之中,已有楊柳吐綠了。
在柳樹垂下的綠色絲絛的隱綽中,有一件顯得極為樸素的房子,竟然是用茅草做的頂,木頭做的牆,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