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是雜草,直接拔去就行,陳凡的動作極為利索,只用了大半天時間。
捉蟲卻非常繁瑣,這裡沒有農藥,陳凡頂著烈日,逐個翻看一棵棵禾苗與蔬菜,仔仔細細檢查每一片葉子、每一寸根徑。
玉清子大部分時間早出晚歸,偶爾躺在樹陰下,悠然自得地喝著熱茶,眯著眼睛指手畫腳。
幾天後,陳凡接管了所有的雞鴨,還有狗貓。
每隻動物都有自己的名字,兩條狗分別叫大黃、小黃,三隻貓為大黑、二黑、小黑,雞鴨更是俗不可耐,要麼是大花、二花、大花,要麼是大灰、二灰、小灰。
陳凡正欲嘲笑,玉清子兩眼一翻,僅僅說了兩個字:“好記!”
又一次夜幕降臨,玉清子放下筷子,拍拍肚皮,捋了捋長鬚,笑眯眯地說道:“孺子可教也!呵呵,咱們去個好地方!”
陳凡拖著沉甸甸的雙腿,緊跟在玉清子來到小溪邊,雙腿浸泡在水中,橫躺在草地上,渾身沐浴著月色,享受微風的吹拂,傾聽水流孱孱,聆聽森林的呼吸、草兒生長、蟲兒鳴叫、飛鳥拍翅。
全身心放開,不一會兒,所有的疲倦消失得無影無蹤,慢慢地,感受所有生靈的喜怒哀樂,慢慢地進入它們的心靈,成為其中一員。
慢慢地,與大自然融為一體,感到了大地的厚重與生機,聽到了大地的呼吸,甚至於成為一個小小的分子。
玉清子盤坐在一旁,彈著不知名的樂曲,哼著無名小調,模模糊糊地,陳凡就進入了夢鄉。
雖說沒有運功修煉,第二天醒來時,卻覺神清氣爽,耳明目亮,心靈也得到一次淨化,古井不波,寧靜如水,彷彿已經看透了紅塵,世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留戀。
山谷無日月,生活既勞累、辛苦,又悠閒而安逸。
陳凡漸漸忘卻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所有的修行功法,忘記了所有的恩恩怨怨,忘記了以前的腥風血雨,甚至忘記了往事,如同一個普通的農夫,整天忙於繁重的農活,而且樂此不疲,從中體會到無限的歡樂。
大約半個月後,兩位不速之客打破了平靜。
一位是禹聶子,另一個也是金丹中期,年紀相仿,功力相差無幾,只是發須花白,蒼老了許多。
陳凡正在菜園裡幹活,瞥了兩人一眼又埋頭繼續,心裡卻感到好奇,動作稍稍放慢,想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
玉清子盤坐在牆角,曬著太陽,雙眼微閉,兩手輕撫著大黃、小黃,對他們視而不見,置若罔聞。
兩人的動作十分輕柔,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慢慢地走到玉清子面前,一躬到底,恭恭敬敬地說道:“見過玉師伯(師父)!”
玉清子拿起身邊的茶杯,美美的喝了一口,搖頭晃腦地哼著小調。
兩人面面相覷,神情略顯尷尬,那位老者小聲說道:“師父,徒兒與聶師兄看您來了!”
“嗯,來啦,稀客!”
玉清子嘴唇微動,好容易吐出幾個字,眼睛依然閉著,眉頭輕皺,擺了擺手:“隨便坐吧!”
“謝玉師伯,謝師父!”
兩人後退兩步,坐在玉清子對面。
看著玉清子滿不在乎的樣子,禹聶子欲言又止,那老者給他使了個眼色,輕輕搖了搖頭,然後報拳說道:“師父,徒兒特來拜見您老人家。”
“真是難得,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玉清子睜開眼睛,嘴角露出一絲淺笑:“兩位都是當代人傑,統領百萬軍馬、上千修士,可謂日理萬機,怎麼有時間看我這個老頭子?難道厚土已經一統?天下已經太平了?”
“師父您說笑了。”
聽到玉清子的譏諷,兩人面紅耳赤,老者吶吶地說道:“徒兒有罪,本應時時刻刻陪伴師父,可是先祖有遺訓,重責在身,不敢懈怠。”
“責任?”
玉清子揪著鼻子,使勁嗅了嗅,點頭說道:“好重的血腥味,乖乖,又增加了百十條人命,應該都是化丹師……厲害,確實是我的好弟子,威風凜凜,名揚四海,敵人肯定是聞之喪膽,玉清宮名聲大振,我也是名留千古。”
老者低下不語,禹聶子更不敢說話,玉清子拍拍大小黃的屁股:“小傢伙,你們自由了,出去自己玩吧。”
“汪汪!”兩狗輕吠幾聲,搖晃著尾巴,一溜煙地跑了。
凝視著它們歡快的身影,玉清子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緩緩地轉過臉來,又變得極為冷淡,連打幾個哈欠:“宮裡事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