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休閒裝就出了門,想必西裝穿起來,賣相上,絕對不輸於這位寧總和謝言民。
他天天窩在自己那半點地兒,除了一天三頓飯外加身上兩套衣服,簡直無慾無求,而且也好養活,陳今弄什麼,他吃什麼,衣著上也不挑剔,陳今不問他來路,也從沒把他往高富帥那方面想。
陳今看著這典當行的當家人把這開業典禮當兒戲似的關了耳麥,也不理會身邊助理急得團團轉的眼神手勢,只顧著親密緊張的拉著林隱問這問那,林隱面帶笑容的回答,這才做夢似的後知後覺,原來林隱竟然可能是大有來頭的。
會場上的人各有揣著隱晦的心思,低聲交談,各種涵義不明的視線盯著林隱,陳今位處視線膠著地的林隱的旁邊,渾身不舒服,謝言民坑害他那會兒,他走哪被指點到哪,從此得了恐懼症似的,他不動聲色的外旁邊挪,準備悄無聲息又自然的消失在人圈裡。
他全心全意的慢慢往外溜,不想猛地被人拉住,陳今心裡悲嘆一口氣,除了林隱,沒有人會這麼不識相。他頭也不抬,順著林隱拉他的力道,往他身邊走了兩步,偷偷摸摸的努力白費了……
好在林隱沒有神經到要介紹他“顯哥”給自己認識,他只是拉住自己也不放開,說道:“顯哥,你先去忙,我在這等你。”
就聽寧顯壹戲謔的說道:“阿隱啊,我太激動了,把你小名兒都暴露了,在這老實等著,給我爸和你師傅打個電話,他倆快急瘋了,劉叔都回鋪子半個多月了,兩個老的成天湊在一起唉聲嘆氣。”
他說完摸出手機遞給林隱,環視一週開了麥說道:“實在對不住各位,我失態了,這是我叔伯家的弟弟,前段時間失蹤了,今天藉著各位的光,遇到了,寧顯壹在此謝謝各位了,待會送每位貴客和瓷茶具一套,聊表歉意。我們迴歸正題……”
現場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眾人的臉上喜氣洋洋,陳今不明所以,這插曲就算是過去了?
當然也有不少偷偷撇向林隱的探尋目光,當事人正在撥號。
身邊的謝言民適時開口解他的惑:“別疑惑了,寧老闆大手筆,花錢買和氣,和瓷我給老頭子買過,不貴,也就上萬,這會場百來號人,花幾分鐘看個熱鬧,還落實一套高檔茶具,誰不願意……”
陳今不由咋舌,這不是隨機贈送好幾百萬麼,想著就肉疼,這寧顯壹高興到慷慨成這樣,哪像是重逢了叔伯家的弟弟,親兄弟也不過如此了。看他旁邊的林隱,膀不動身不搖,眉毛都不皺一下,正拿著寧老闆塞過來的手機貼近右耳。
一會電話通了,林隱喂了一聲,陳今都能聽見喧鬧大廳裡這微弱的話筒裡傳出比這寧老闆還激動的聲音,可見這寧老闆的老爹有多麼擔心他撿回來的這位,然後就見林隱簡短的答應,期間陳今不小心聽見一句尖利的“小兔崽子”,林隱捱了罵,卻更高興了,低聲老實叫了聲師傅……
陳今有著聽牆根的慾望,特別是林隱的牆根,奈何聽力突破不了地球人的極限,只好轉頭去看重新恢復秩序的顯示屏上顯示出的瓷件。
那是一個南宋年間的吉州窯的海水紋爐,造型奇特色彩沉穩,細碎纖細的筆墨繪製出洶湧的海水,流暢而生動,一眼望過去,海水紋彷彿是奔跑中的老虎,獨具風格。
陳今記得曾經看過的記載,吉州窯創始於五代,至宋代時以燒製黑釉器聞名,尤其是木葉紋,堪稱當世一絕,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識見識。
過了十幾分鍾,林隱放下了電話,陳今沒想過他居然能將電話打出十幾分鐘的長度來,不過看他與寧家父子親人一般,相處與常人無異,想來他這人對陌生人無話可說,對著親人,相處如常,也就見怪不怪了。他隱約聽到林隱在電話裡提過自己。
他還記著剛剛寧老闆的慷慨饋贈,想知道作為親友的林隱同志,對於因他之故意意外損失掉的好幾百萬有什麼特別的感想,不懷好意的問道:“林隱,你顯哥剛剛一開口就送出了幾百萬,都是因為你,你心疼不……”
林隱遇見熟人了,心情好,笑意還未退下去,話也多了些,居然用起了疑問句,他彎著嘴角說道:“為什麼要心疼,顯哥家裡有窯場,而且他從不做虧本買賣。”
搞了半天,你當寶貝,在別人那裡簡直可以棄如敝帚,難怪眉毛都不帶晃的。
不停的有參展人上臺示寶,有的是想賣個好價錢,有的純粹是秀一秀,閤眼的,就眼饞著吧。趙叔出於尋求知己的目的,忐忑的抱著他的藍釉瓶,交相輝映的上了臺,他這瓶子不算頂好,卻勝在端莊大氣寓意好,博得了很多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