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狄霜傑頭垂得更低,他想起那次被石君極帶來的許雲晉,知道石君極是為了他詢問此事的,更知道了石君極今日為什麼會沒有上早朝:“臣沒有把握。”
石君極沉默了,其實他也知道的,只不過心中終究抱了一絲希望,聽到狄霜傑的回答也難免失望。
狄霜傑是知道一會兒太后就要來臨的事情,此刻見石君極坐在桌後沒有明示,只好出聲詢問:“皇上,一會兒太后問起……”
石君極隨口答道:“就說朕頭痛。”
“是。”
太后很快便來到了長平宮,石君極此刻正坐在桌前批閱奏摺,見到太后來才起身行了禮,太后詢問石君極的身體狀況,狄霜傑如實回答了。太后臉上倒是閃過了一絲慍色,冷聲道:“都退下去。”
屋內只剩下了太后和石君極兩人,太后瞧見石君極冷淡的臉色,微嘆了口氣,帶著質問的口吻問道:“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
自打將權利幾乎都收到自己手中後,石君極不再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了,也通常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如今他心情不好,又見太后干涉他的事情,不免更為不快:“朕不過是一夜未在宮中,母后您何必大驚小怪。”
雖說太后已放權,但畢竟是曾經掌管過江山的人,身邊還是有些心腹,因此石君極並不意外太后會知道昨夜自己不在宮中的事情。
“皇上你身為天子,你的安危不僅僅代表了你自己,更代表了天下人的安危,若你出現了什麼意外,你讓這天下蒼生如何?讓大平王朝如何?”
石君極挑眉:“母后,即便您是太后,皇上的生死也不容您掛在嘴邊。還是說,母后您實在是喜愛您自己的親生兒子,恨不得讓他住在長平宮內?”
太后猛地一顫,連忙否認:“皇上,這話可萬萬說不得,哀家從未那麼想過。”
當今太后並不是石君極的生母。石君極乃上皇的嫡長子,其母在生下第二個兒子不久後去世,之後上皇再次冊立的皇后才是如今的太后,而上皇的第三子便是太后的親生兒子。
石君極的母家並不顯赫,更是子息稀少,甚至在石君極生母並未離世時便辭官歸隱了,如今太后所屬的江家肆無忌憚,跟這也有很大的關係,沒有另一家可以與之抗衡的存在,也難怪會一家獨大。如此看來,即便江家之人想要篡位石君極也不會覺得奇怪,即使太后早就暗地裡表明她不會干涉朝政,石君極還是無法完全信任她。
“母后您急什麼?朕並不曾懷疑過您。”石君極想了想,“只是以後請母后不要再幹涉朕的事情便好,窺視帝蹤,即便是太后也不應如此。”
太后知道石君極這是在說自己多管閒事了,不自覺的往前走了兩步,卻被石君極愈發陰沉的臉嚇了一跳,更是深刻的知曉石君極已經不再是以前的石君極,太后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生了這種改變,她只是希望帶給石君極這種改變的人不會成為之後的麻煩。
石君極已經不耐煩了:“朕現在頭痛得很,請母后回去吧。”
太后話到了嘴角,最終還是嚥了下去。太后離去的長平宮一下子安靜下來,石君極好不容易鬆了口氣,便聽徐颯在外通報淑貴妃來的訊息。
“不見。”
石君極語氣冰冷,想到昨夜許雲晉說過許家的一夫一妻,頭痛的揉了揉額頭,看來若不想個辦法處理掉後宮,自己跟許雲晉在一起的可能性為零,更何況他也捨不得委屈許雲晉。
若不是許雲晉犯了頭痛,石君極本是要讓徐颯帶許雲晉去溫泉莊子的,只是如今許雲晉頭痛,石君極想著怎麼也要養上一兩日,便也不急著讓許雲晉去溫泉莊子,而是讓徐颯帶著許多名貴的藥材去了許府。
徐颯到許府時許雲晉還未醒,本想將藥材留下便離開,卻被青佩阻止了:“我無法替主子決定是否收下這些東西。”
徐颯無奈之下只好留在許府等許雲晉醒來。
許雲晉醒來時,正是要吃晚飯的時刻,頭已經不像早上時那麼痛了,現在也只是有些昏昏沉沉的感覺,許是睡多了。青佩悄聲進了屋子,伺候許雲晉梳洗一番,最後才道:“徐颯在外面等著。”
許雲晉並未說話,青佩出門將徐颯迎了進來,徐颯幾句話便說明了來意。
許雲晉沉默了半晌:“我不會要的,你帶回去。”
“二少,這……”徐颯為難的很。
許雲晉連眼都沒抬:“帶回去。”又重複了一遍,“帶回去,我不會要的。”因為頭痛的緣故,許雲晉並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