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許雲晉所要之物,又擺好棋盤,許雲晉和青佩各執一邊開始下棋,許雲晉心思不在棋盤上,又煩躁的很,自然在跟青佩的對弈中落了下風,青佩倒是一直沒說話。
下到一半,卻是許雲亭過來了。
青佩衝許雲亭行了禮便退了下去,許雲亭坐在青佩剛剛的位置,往棋盤上掃了兩眼,笑道:“我記得你的水平可沒差到這種地步。”又道,“怎麼?沒有心思?”
許雲晉看了許雲亭一眼,將手中的黑子扔回了棋盒中,直接問道:“你不去陪嫂子,來我這裡做什麼?”
“你一去劉三少那裡就去了十幾日,我可十幾日未見到你這個弟弟了,如今你回來,我自然要來關心關心。”頓道,“你將落雪從環採閣贖出來了?”
許雲晉“恩”了一聲:“別跟我說什麼行不行的,我不信你不知道我贖落雪出來的目的。”
“我自然曉得,可惜外界的人不這麼想,要知道咱們許府的男子可一向沒有通房侍妾的,你突然做出這樣的事來,別人可都等著看笑話。”許雲亭嘆了口氣,“爹現在還不知道,都是我瞞著的,不過這也不是長久之計,爹早晚有一天會知道。”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值得這麼東遮西掩的嗎?”許雲晉嗤笑一聲,“罷了罷了,與其讓爹從外人口中得知這件事,還不如咱們自家人告訴他,省得他聽別人說的流言蜚語再氣出什麼病來。”又道,“這件事就交給大哥你了,我可不去爹面前找不自在。”
許雲亭哭笑不得的應了:“誰讓我是你哥呢,便幫了你這個忙就是。”
許雲晉見許雲亭還不走,抬了抬眼皮:“大哥,你是不是還要跟我說什麼?”
許雲亭遲疑片刻:“你突然去了劉三少那裡,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雲晉搖頭:“並無什麼大事,只是最近事情太多,總住在府裡進進出出的不方便,還不如去劉三少那裡,商量事情也方便得很。”
許雲亭頓時不悅了:“在自己家裡有什麼不方便的?我竟不知別人家比自己家還要舒服了,這話要是讓娘他們聽到了,指不定又生出什麼事端來。”
許雲晉抿抿嘴,不說話。
許雲亭卻猜得□□不離十,自打許雲晉搬出許府住到劉三少那裡去,就沒見皇上的臉色好看過,每日早朝臉色都難看得很,下了朝也經常找大臣過去,聽說沒有一個大臣不是哭喪著臉出來的。若他不知道許雲晉和皇上的事兒,當然也如同朝上所有的人一般如同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但是這事兒跟許雲晉一聯絡,許雲亭就知道這事兒跟許雲晉是脫不了干係的。
他並不知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然而他是十分擔心許雲晉的,自己弟弟的性子他還不曉得嗎?任性、暴躁、管不著自己的嘴,若平日也就罷了,可面對著皇上,誰知道皇上會不會因此而責罰許雲晉?
更重要的,那個可是皇上,他並不怎麼相信皇上會為了許雲晉做什麼,哪怕他現在預設了兩人的關係,也是相信兩人走不長遠的,他並不曉得兩人究竟是怎麼認識,又是怎麼在一起的,但是他已經做好了在未來承受皇上的怒火,更是在心裡日日盤算著依靠著許家的頭名,能不能讓皇上放過許雲晉?
回過神來,當下要度過的難關卻是眼下的這一個,總不能讓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若哪日皇上氣著氣著就把火發到了許雲晉的身上,到時候可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了。
許雲亭嘆了口氣:“雲晉,你也不小了,眼瞅著就要弱冠,甚至是要……成親的人。”說到成親,許雲晉心中一涼,帝王的獨佔欲強的很,恐怕在兩人分開之前,許雲晉是不能成親的,又想起如今許佳氏已經在替許雲晉物色人選了,不由得有些頭痛,只不過任他千般愁緒也得先壓在心底,又道,“脾氣還是要收斂一些的好,若惹到了什麼大人物,單單憑咱們許家,恐怕也不能護你周全。”
許雲亭擺弄棋子的手停住,訝異的抬頭去看許雲亭:“大哥,你怎麼突然說這樣的話?”
許雲亭擺擺手:“你別管我說什麼樣的話,只告訴我,你能否做到就是了。”
許雲晉蹙眉去想許雲亭的話,收斂脾氣?惹到大人物?想起石君極,許雲晉驀地意識到,大哥是不是在暗示自己什麼?然而大哥並不知道自己和石君極的事情才對,許雲晉有些拿不準許雲亭的意思,只是道:“大哥,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氣,從小到大都是這麼過來的,你讓我改,我是斷斷改不得的。”又道,“……再說了,我並不覺得我需要畏懼誰,討好誰,更沒有必要去收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