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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何伯懸著的心放下了:“原來是一隻貓啊,我還以為是個人呢!”他拎起貓的一隻腳,準備把它拖出來扔到一邊。貓咪痛苦而憤怒地揮動前爪掙扎著,哀號聲在荒野裡分外響亮。

一隻冰涼而弱小的手使勁拽住何伯的胳膊,制止他行動。是趙雪君。她哭了,一邊流淚一邊蹲下身,仔細檢視貓咪的傷勢。貓咪警惕地看著它,揮舞著前爪自衛。

何伯在一邊撓撓頭,有點不知所措。

貓咪的尾巴被壓斷了,但沒有其它地方受傷,看來也不象有內傷的樣子。就在剛才何伯回頭說話的一剎那,趙雪君看見這隻貓咪正從樹上跳下來,恰好跳在車前。還沒有來得及示警,不幸就已經發生了。由於司機是和自己說話才會分神,所以趙雪君認為這件事情她負有很大責任。看見貓咪痛苦的樣子,她又憐惜又內疚。幸虧貓咪沒有生命危險,看來只要帶它回去敷點藥就好了。只是被壓斷的那截尾巴卻是無論如何也長不出來了。

現在困難的是如何讓貓咪信任她,讓她可以帶它去治療。

她嘗試著伸手去撫摩貓咪,但被老實不客氣地很狠抓了一下,手背上留下幾道紅紅的印跡。

她蹲了很久,一人一貓對視著,但還是沒有解決的辦法。

何伯不耐煩了:“學生,我還要回去交班呢,你上不上車?”

趙雪君憤怒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看貓咪——後者依舊一副如臨大敵的戒備狀態。她嘆了口氣:“我要救你呀,你讓我帶你走好不好?”

顯然貓咪沒有聽懂(這很正常)。

趙雪君忽然想起一句話:音樂是人類共同的語言。她不知為什麼會想起這句話來,但既然音樂是人類共同的語言,說不定也是所有生物的共同語言呢?她嘗試著哼《搖籃曲》。

女孩清亮的嗓音將這曲旋律哼唱得分外溫柔,貓咪的神態略微柔和了一些。然而當女孩伸手準備撫摩它時,它依舊擺出一付戰鬥的姿態。

何伯拿這個女孩沒有辦法,又不能真的扔下她不管,只好幫她想辦法。“學生,”他低聲說,貓咪聽到他的聲音就高度警惕起來,他只好更加壓低聲音,“不是這樣摸的,手不要從上面伸過去,它以為你是打它;要從下面伸過去。”他以前養過狗,估計這一點狗和貓應該差不多。

曰者說邏輯

趙雪君有點不信,但既然沒有別的辦法,不妨姑妄聽之。她將手掌心朝上,緩緩地向貓咪伸出手去,一寸一寸,貓咪有些緊張地看著她的手,但顯然並不十分抗拒。

這樣的姿勢,如果貓咪對她進行襲擊,她就不能很好的保護自己。

也許正因為這樣,所以貓咪才知道她沒有敵意?

她又想,自己一開始從上面朝下向貓咪伸出手去,其實也是為了防止貓咪的襲擊。

所以啊,是自己先不信任貓咪在先,怎麼怪它不信任自己呢?

信任,是要用信任來交換的。

她在貓咪柔軟的下巴上撫摩了幾下,然後小心地將貓從車輪底下抱出來。貓咪沒有再抗拒,發出小聲的呻吟。

終於處理完畢,冷心看看掛鐘:已經是夜裡9點。他嘆了一口氣。病房裡那兩個傢伙還沒有醒來,這就意味著他暫時還不能自由活動。幸好還有小說,他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小說看起來。

“醫生!”又是剛才那個女孩。他又嘆了一口氣。

做校醫其實是很輕鬆的,平常也無非就是治療一點感冒發燒或者輕傷之類的,基本無事可做。可是今天一連來了兩起病例,使習慣了悠閒的他有些抱怨。

“又怎麼了?”他的語氣不是很友善。

這個女孩把他當獸醫已經很傷他的職業自尊了,更何況醫療物件還是一隻黑貓。他一向不喜歡黑貓,據說這種動物能通鬼神,又據說黑貓是魔鬼的化身,看見它就會發生災難。但是他又不幸是個心腸很軟的醫生,最見不得女孩的眼淚。雖然這女孩不是特別漂亮,但也是我見猶憐,一哭起來更令冷心產生強烈的罪惡感。他只好認真仔細周到地為這隻黑貓服務,還好貓咪在麻藥的作用下很快昏睡了,不然他絕對不會冒著被貓抓的危險為它治療。

這女孩就是趙雪君。她也知道請校醫為貓治療是荒唐了一點,但是這麼晚了,她沒有別的辦法。治療完畢後,貓咪的尾巴上纏了一圈繃帶,黑白相映,煞是醒目。本來她已經走出了醫生辦公室,但是經過病房的時候,透過大玻璃窗看見裡面睡著的那兩個人,不覺吃了一驚,又折返回來。

“醫生,病房裡的病人好象是我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