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陽光暖暖的照著,遠不似夏天那麼熱辣,床頭房東老頭留下了幾本書,不知道是誰的,當初問過他要不要拿回去,他搖著頭說不要,我也就一直懶的去翻動,今天覺得有點乏,順手拿起一本讀了起來,原來是一本戲曲,字型竟然還是繁體的,在看出版日期,MYGOD,1921年,上海商務書局,裡面收錄了一些戲曲詞本,其中有一篇叫做《杜十娘》歸舟的段子,可惜只一小段兒,我看著詞句倒也精美,索性收錄在這裡:
一聞此言大吃一驚,好一似涼水澆頭我的懷裡抱著冰。
木雕泥塑我也說不出話來咧,
雲蒙兒遮眼我的這個兩耳鳴。
我的這個心似刀扎,這個渾身就哆哆戰,
撲簌簌地兩眼我就滾下淚痕,唉!哎喲,
我的那個殺了人的天哪!
唉,可惜我呀!
把這個一片的心事俱都使盡咧,我是中何而用。
從頭這麼一想,唉,更叫人傷情啊。
我只說離了煙花歸了他們李姓,
歸依在這良門之婦我流下了美名。
隨君千里我毫無一點悔意,還想著孝長敬禮的夫婦情。
顯一顯我青樓的出身更還尊重,
不料想我路遇這個樣的無情的雨和風。
唉,可難為了我呀!
瞎了兩隻眼睛把他就看得怎麼那麼重,
他這個樣的薄情太甚,又把我來扔啊。
我隨呀他前去也算無有益處,
天爺呀!天爺呀!我再想歸回咧,可也是不中。
詞句悽婉非常,乍一看就覺得是個怨婦在哭訴自己的不幸遭遇,杜十孃的故事我很早就看過,只是這個唱詞倒是第一回見,之所以在這裡把它搬出來,是因為一是我發現這段兒被原書的以前的讀者用紅筆寫了很多批詞,比如在“一聞此言大吃一驚,好一似涼水澆頭我的懷裡抱著冰。木雕泥塑我也說不出話來咧,雲蒙兒遮眼我的這個兩耳鳴。”這一句後面,用紅筆工整地寫著娟秀的小字,“多情何必恨湘郎,為今只對江水長,恨把此生肝腸斷,罷罷罷,有何方?”
另在“我只說離了煙花歸了他們李姓,歸依在這良門之婦我流下了美名。隨君千里我毫無一點悔意,還想著孝長敬禮的夫婦情。顯一顯我青樓的出身更還尊重,不料想我路遇這個樣的無情的雨和風。”後面,凌亂地寫著“秋來雨,夜殘風,山盟海誓可稱濃,一朝風流人散盡,也無風雨也無情。”
鬼宅
突然覺得枕頭底下粘粘的,熱熱的,我這人比較好乾淨,如果有什麼髒的地方我是斷然睡不著的,於是隨手一摸,沾的手指上都是,睜開眼睛看去,竟然紅紅的,好象是血,我大驚一下從床上跳起來,看著枕頭都被血水殷透了,拿開枕頭,發現正是那本舊書在枕頭下,裡面正往外滲著血,這麼一驚一嚇的也就醒了,心裡突突的跳個不停,拿開枕頭,那書正壓在下面,卻沒有什麼血跡,我突然想到那紅色的字跡來,莫非是當初有人用血寫的?定了定神,翻開書本,往後面翻了幾頁,有幾句詞句總是在心頭糾纏著,好象要我必須寫出來似的,我拿起筆,想都沒想,卻寫下了下面幾句:“沒曾想心事付黃梁,身在外卻把心牽掛誰身上?哭落的紅豆三千相思血,寄與君一半春花一半秋霜。盼的有一日攜手同遊,卻落的滿山楓葉,血淚書就魂灑青山上。”寫完這幾句只覺得手臂痠麻,再也舉不起,鋼筆啪嗒的掉在地板上,我順著這句子看下來,早已呆住了,為何無緣無故的寫出這幾句來,這是何解?呆坐半晌,不知如何是好。
看著似乎是一段唱詞,書是出版在上海。大上海十里洋場,有多少名伶故妓,一時間名噪當世,莫非竟然和這些有關?只不過我身在東北,離著十萬八千里,因緣巧合看了幾句,也不至於弄的這麼懸吧,七月十四剛過去,可別嚇唬我啊,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這件事情是有點怕了;我也不得不多個心眼兒;看來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到如今只有兩個解釋;一個是我真的是精神緊張壓力太大,所以出現了諸如此類的幻覺也未可知;
另一個是真的有一個客觀存在的異度空間,隱藏在我們未知的空間內,仔細想想事情似乎是有些關聯的,先是不停的做噩夢,夢到被人把心掏走,接著是平白的會遇到那個紅衣服的小女孩;然後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幻覺自己掉進了江裡面,接著就是肥皂毛巾,鏡子上的字;晚上的走路聲,然後是那個什麼不知道誰留下來的書和那個書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