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後,我獨自來到已經長滿嫩綠青草的湖邊,樹林中的龍鬚柳也在擺動著柔軟的枝條。我將手中的一束菊花放在湖岸,一陣清風吹過,湖面上蕩起了層層波瀾,嫩綠的荷葉們彷彿也在向我點頭致意。
故事圓滿結束,可現實中的人,此時並沒有得到的美好結局。秦關不發一言,重新背起月光上路。他在猜想,自己所要承受的詛咒將是什麼?神秘失蹤、車禍身亡,還是身患絕症?
無論是什麼,既然已經重看了故事,他就無法回頭。沉沉的夜低得像要砸下來一樣,一場狂風暴雨正在醞釀當中。
重返月光家中,他倆默契地不去提小說的事。月光累了,她倒在床上很快便睡去。而秦關則破例沒有離開,他坐在床邊,安靜地看著眼前的女孩,若有所思。
黎明前夕,黑色的天空無邊無際,像是一張謎網,網住了所有謎局中的人。寂靜,崩潰在一串急促的敲門聲中。首先被驚醒的,是秦關。他抬起頭,發現自己昨夜竟不知不覺地伏在月光床邊,睡了一宿。
由不得他多想,沉重的敲門聲再度響起,如同從地獄傳來一般,力量之大,像是要強行破門而入。
榻上的月光也醒了,黑暗中,她與秦關對視著。玄關處近乎撞門的聲音逼迫著他們做出決擇。
〃我去開。〃月光淡淡說了一句,隨即起身向房門走去。
在她就快走到門前時,秦關忽地一把抓住她。見月光回過頭,默默看著自己,秦關一時無言以對,他別無選擇,只得放手。
月光笑,笑得有一絲無奈。走至門前,她低下頭,伸手轉動門鎖。
鎖一經開啟,房門瞬間從外被猛地推開,重重地撞在牆上。一個人影從黑暗中走了進來,儘管室內光線微弱,但房裡的兩個人均看清了來者的容貌。
她是陶子!
眼前的陶子顯然帶傷,她嘴角微腫,手腕上纏著白色的繃帶。進到房內,她一步步逼向月光,兩人的眼神相互撞擊著,針鋒相對、電光火石。
怪談之學校
啪!一記耳光聲猝然響起,響亮卻不清脆。
月光似被那突然的一擊給扇懵了,她站在原地,目中帶恨,死死地瞪向陶子。
〃一記耳光就受不了了嗎?怎麼不想想被你害過的那些人?〃
說這句話時,陶子的眼淚順言而落,她緊咬牙關,像是那一巴掌還不解恨,又狠狠地摑了過去。
〃夠了,給她一點時間!〃秦關適時衝出,想要攔住陶子,不料她迅速轉身,反手竟又給了秦關一巴掌。
〃秦關!〃陶子怒吼:〃你可以醒醒了!這個女魔頭害死了小菲,綁架我和宋梁吟,裝成護士驚嚇於天吉,搞得人心惶惶,她罪無可赦!〃
心頭像是經歷了一場暴炸,無數畫面從秦關腦海中飛掠。今晚來月光家前,出現在他租屋公共廚房的人,就是僥倖逃生的陶子。她告訴他,就在她第一天從月光住處出門後,坐上了一輛被人事先安排好的計程車。
計程車上,司機在調頻中播放了,她為《校園怪談》所寫的短篇《棄嬰》。礙於困在開動的車內,無法逃脫,陶子被迫聽完全文。接著,詛咒像是上身了,她產生了嚴重的幻聽、幻視。現今,當謎底慢慢浮出水面時,陶子才知道,糾其原因,不是棄嬰的復仇,也並非鬼由心生,而是她在月光家喝過的那杯水!
計程車疾速駛向郊外,陶子被扔在一個廢棄的土屋裡,驚愕間,她看清了計程車司機的臉。她,就是月光!
秦關終於明白,當天自己出門購物回來,為什麼月光遲遲沒來開門。那段時間,她並不是在午睡,而是利用了這個時間差,把陶子綁去了郊外。
被囚禁的幾天裡,陶子四肢被縛,嘴上貼了封條,想要逃走如同痴人說夢。而令她更為畏懼的是,月光拿走了她的手機,目的是為獵取下一個目標……宋梁吟!
當天夜裡,昏睡過去的陶子被一聲聲含糊的嗚咽擾醒,她睜開雙眼,赫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具渾身盡溼的身體。陶子顫抖著用被束的雙手,推動那人。兩人目光一觸,皆流下淚來。宋梁吟也被綁架了!
怪談之學校
兩個女人在死亡面前,表現出絕決的求生毅志,她們互相扶持,撕開了對方嘴上的封條。宋梁吟被抓來前,曾被月光推入水中,險些喪命,粘在身上的溼衣服讓她冷得發抖,很快便發起高燒來。
幾經努力,終於解開了捆綁四肢的麻繩,陶、宋兩人順利逃出了魔窟。
把宋梁吟緊急送入醫院後,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