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摯友,這點了解還是有的。
容煌被戳破了目的,咳了一聲,道:“總之,付子辰快回京了,莫非你當真不打算回去?你可知付家這趟渾水,若是也攪合進眼下局面裡,這結果,會有多撲朔?”
柳蔚當然知曉。
眼下京都新貴林立,老牌世家已漸漸退出歷史舞臺,卻唯有三朝元老付氏一族,久經不衰。
但付家的活躍地,卻並非京都,而是在離京都最近的青州。
青州之地,面積不大,但十分富庶,且整片州地內,只有一會徽陽府,而付家,便在此地立足,算是為京都鎮守住兩江邊緣所有異動,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可是這些,與柳蔚沒什麼關係,甚至與付子辰也沒多少關係。
哪怕付子辰身份貴重,乃是付氏嫡孫,但付子辰早已被驅逐在外,付氏子孫林立,付子辰要崛起,不說困難,只說機會,便是渺茫。
自願去曲江府當一個區區府尹,是付子辰的悠哉之選,也是付子辰遠離是非的方式,更是付子辰讓族內欲對他處之而後來之人的安撫。
柳蔚不知付子辰為何要回京,也不知是誰誘惑了他。
但柳蔚明白,若是付子辰回京,那必然是有所動作的,而恰恰又是在這柳家出事的關頭,時間上太巧合,就忍不住讓人想的更多。
將信摺疊起來,柳蔚對容煌道:“最後一個問題。”
容煌洗耳恭聽。
柳蔚問:“鍾自羽逃之夭夭,被鍾自羽所害那些無辜之人,又要如何交代?作為仵作,我的本職是還死者一個公道,既然已有死者,那便必須有兇手償命,就算不為我,不為我兒子報仇,鍾自羽,也必須得死。”
柳蔚字字鏗鏘,說得擲地有聲,容煌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自己都將付子辰的信拿出來了,這人還這麼不管新京都發展,只執著於一個殺人兇手。
容煌忍不住笑了一下,給出保證:“放心,鍾自羽終究會死,只是時候到沒到的問題,殺人償命,天公地道。”
柳蔚認真看著容煌,確定容煌的表情不是敷衍,才垂下眸子,將信收入袖袋,道:“既殿下已這般說了,吾等小名,也只得乖乖聽從,只是這古庸府還有些私事要處理,若要離開,也不會太快。”
“七日之內。”容煌道。
竟然將時間設定得如此嚴苛,柳蔚不得不懷疑。
而容煌也不怕直說:“我來古庸府,自然並非偶然,此地與惠州極近,而惠州眼下是何局面,想必你們都知。”
一說到惠州,柳蔚便立刻想到容溯。
或者是說,想到容溯手上那枚兵符。
而柳蔚想到的,容稜自然不可能沒想到。
惠州眼下算是無主之地,一個惠王遺孤,月海郡主,已經被皇上掌握手中,惠州兵符一到京都,惠州所有將士,也將成為皇上私兵。
而顯然,權王也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且,還親自來了。
柳蔚下意識的看向二樓,心想,容溯又要倒黴了。
本來就因為這枚兵符,容溯一路被追殺,好不容易遇到他們救他一命,現在權王都找上門了,容溯還有什麼可掙扎的餘地?
等等!
若是如此,那難不成,先前追殺容溯的人就是……
這麼一想,柳蔚又看向對面的權王,心中暗歎,果然人不可貌相,心狠手辣之人,多半是外表看不出來的,藏於心機。
剛才那個頑皮的親王形象,似乎也只是海市蜃樓,稍縱即逝。
只是,容溯若是被搶走兵符,又如何還能再回京都覆命?
但顯然,有人是不在乎容溯如何自處的。
容煌表情很淡定,似乎一點不怕被柳蔚看穿,容煌只是給出最終忠告:“不想惹禍上身,七日內離開,最是好了。”
柳蔚不覺沉眸,過了許久,又問:“你若要在古庸府有舉動,那古庸府,是否會成為第一個戰場?”
容煌笑了:“怎的,小傢伙,住了一陣子,住出感情了?”
柳蔚面無表情:“我已在此買了房子,錢都付了。”
之前就說古庸府人傑地靈,風景好,山水好,還開發了旅遊業,成為熱門城市,指日可待,所以柳蔚抓緊房價不貴的時候,投了房產,此事交給衙門胡哥去辦的。
胡哥給柳蔚磨到了低價,柳蔚心情好,還一口氣買了兩處宅子,心說一處自己住,一處給空著看,反正便宜。
但若是此地戰亂,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