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溯的一番舉動,令原本還算熱鬧的大殿,頓時安靜異常。
嚴裴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兩個小丫頭已經跟人走了。
李君也回過神兒來,錯愕的睜大眼睛,看了看同是怔忪表情的於文堯,哼了一聲,轉身追上容溯。
容溯回了自個兒席位,安安穩穩的坐好,大妞小妞跟在他身後,滿臉委屈又可憐。
李君回來,看著兩個小丫鬟,滿肚子疑問,卻不知從何問起。
殿內的氣氛,過了好半晌才緩和過來,但依然頻頻有視線,從四面八方投射而來。
隨侍回了太子,將他就近聽到的一水兒話,都道了一遍。
容霆聞言,微挑了挑眉,再看容溯的目光,也帶著審視。
這次容溯回京都,容霆其實也感覺到對方有些不同,有句話說得好,最瞭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敵人。
說到底,多年的老對手了,容溯那點風吹草動,容霆想要感覺出來,還是很容易。
只是,容霆卻鬧不懂這不同來自哪裡。
再看容溯身後那兩個小丫鬟,容霆想,或許可以從這兒下手。
就在殿內人們心思各異時,殿外,傳來一聲高昂唱誦。
“皇上駕到——”
唱誦人已不再是之前的太監,而換成了另一道聲音,熟悉之人輕易聽出,那是皇上身邊大太監戚福公公的聲音。
今日盛宴,正式開始。
而與此同時,昭寧宮內,皇后高坐主位,聽到貼身宮女樹甄的稟報,知曉主殿那邊,已經開宴,這便對下頭一眾女眷,親和的道:“開宴。”
殿內的氣氛,頓時活躍起來。
之前還有拘束的人,這會兒聽了開宴,又瞧見舞官娉婷而至,便放鬆了許多,閒話時,也可稍微放大聲音。
林棋蓮坐在皇后下首。
作為皇后的親侄女,林棋蓮在所有適齡女眷中,受到的待遇自然是最好。
瞧著林棋蓮吃得悶悶不樂,皇后偏首,關切的問道:“蓮兒,這是怎的了?”
林棋蓮放下筷子,微微頷首,卻不言語。
皇后也放下筷子,拍了拍自個兒身邊的墊子。
林棋蓮這便起身,走了上去,坐到皇后身邊,模樣狀似依偎。
下頭不少關注上頭形態的小姐們,都不約地撇嘴。
方若彤聽到自己旁邊席位的那位小姐,就嘀咕了一聲:“裝腔作勢,有什麼了不起。”
而那位這麼說完,旁邊的其他小姐,竟然輕笑一聲,算是附和。
方若彤沒言語,只淡然的垂眸吃菜,卻感覺旁邊有人靠向自己,方若彤側眸一看,果真是秦紫。
秦紫笑眯眯的過來,偷偷在方若彤耳邊道:“過去我那邊坐,別讓旁人連累了。”
方若彤道:“我沒說話。”
“但坐在一起,唯恐牽連。”秦紫說著,硬是抓起方若彤的手,拉著方若彤,岔了三個位置,到了自個兒位置,又吩咐丫鬟換碗筷。
秦紫是與李茵一道兒坐的,這會兒方若彤過來,雖知好友那冷冷清清的脾性,李茵還是侃侃而談,低笑著道:“那林棋蓮怎的了,你們可知曉?”
秦紫搖頭,方若彤沒言語,顯然是怎的了,都不感興趣。
但李茵就有興趣說:“是五王爺!”
秦紫睜大眼睛:“之前不是說,皇后娘娘已做了主,讓林棋蓮與五王爺不日完婚嗎?這莫非……是當中有變?”
“可不就是。”李茵道:“我聽,是五王爺不答應,雖說沒當面拒了皇后娘娘,但卻一直不樂意,之前下聘,據說人都沒去,不止五王爺沒去,還不讓王府的人去,最後是皇后娘娘差了自個兒的人,去下的這個聘。”
“如此看來,五王爺是當真不願意,只是不願意又如何,既然是皇后娘娘下的令,那便沒他周旋的餘地,不過這林棋蓮又是怎的回事?哪怕在五王爺那兒吃了委屈,莫非還要在皇后娘娘面前訴苦不成?自個兒的兒子,皇后娘娘還不知道五王爺的心思嗎?既是知道的,她這一說,豈非成了抱怨?皇后娘娘能樂意?到時候,吃苦頭的也是她自己。”
秦紫說得頭頭是道。
李茵就笑了起來:“可不是嘛,就是這個道理,但是人家林姑娘是誰啊,人家可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女,人家估摸著是以為,娘娘待她,會比待五王爺還好,等著吧,一會兒估計就得吃憋。”
李茵這麼一說,秦紫就有些期待的看向首位,可等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