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來時,兩人都看了眼向公公的後面兒,想看向公公是哪兒在流血,這一看,卻看到向公公頭上已經被拖髒的傷口,那傷口猙獰得慘不忍睹,還因一路與塵土混淆,冒著黑血。
兩人看的腦袋疼,心想柳大人也是,力氣小也不會叫人幫忙,這拖過來,還不給拖出毛病啊……
“大人,這……”扶起向易,杭公公與林盛面面相覷。
這向公公按理說是要送去太醫院的,但這兒離太醫院實在太遠,總不能他們送去?
“若不然,先送到內務府?”杭公公提出建議。
林盛沒吭聲,顯然為難。
如果送到內務府,林盛便不能過去了,但林盛還有許多問題想問柳大人。
杭公公看出林盛的糾結,便道:“或者是差人先將向公公送去內務府,咱們談事為主?”
這就再好不過了。
柳蔚看著鍾自羽昏迷不醒的模樣,有些不放心。
那藥是柳蔚自己煉製的,按理說,藥效十足,鍾自羽不睡上兩個時辰,是睜不開眼的。
但鍾自羽武藝不凡,若是低估了鍾自羽……
頓了一下,柳蔚道:“那便趕緊去叫人。”
柳蔚這麼說著,杭公公便使喚那小宮女去叫人。
沒一會兒,便有七八個小太監過來。
杭公公吩咐一番,幾個小太監忙過來將向公公拖住,柳蔚順手幫了一把,而無人瞧見,柳蔚指尖輕撫,在撫過鍾自羽後脖頸時,一根銀針刺入鍾自羽的脈搏,一晃眼的功夫兒,那針頭已消失不見。
“這向公公看起來年紀尚好,卻不想身子這般弱,方才一番折騰,竟是都未醒來,也不知是否有何怪病。”
杭公公一邊往小涼亭走,一般嘖嘖的說著閒話。
柳蔚走著說:“也不要這樣詛咒人家,或許,向公公這是得了不治之症呢。”
“嗯?”杭公公一愣,看向柳蔚。
柳蔚道:“開個玩笑罷了。”
杭公公嘴角不覺抽了抽,看著柳蔚的笑臉,有點不適用;“看……看不出柳大人,還會開玩笑。”
柳蔚心情甚好,沒說什麼。
而柳蔚這副模樣,卻反常得杭公公後脖子直涼,林盛看著,也有點心有慼慼,總感覺,柳大人有點不對勁啊。
到了小涼亭,有小太監已經換了茶水。
坐下後,柳蔚開門見山,將牢中情況說了一遍。
林盛聽了,皺皺眉,道:“如此說來,那丞相大人還不知柳家一門即將被放逐惠州?”
柳蔚吹了吹茶杯裡的茶葉杆兒,道:“丞相大人久居牢獄,訊息不靈通亦是正常,只是方才在下一觀,卻見丞相大人情況並不好。”
“如何不好?”林盛問。
柳蔚抿了口茶,才道:“失魂落魄,痴呆懵懂,若非是親眼所見,在下定然無法想象,曾經馳騁朝堂,精明非常的丞相大人,會變成那副模樣,實在叫人唏噓。”
“當真如此?”林盛有些慌。
杭公公表情也不好:“都說禁宮大獄乃是人間煉獄,看來,果真不假。若是沁陽公主與月海郡主的案子破不了,說不定林大人與雜家,也要被關進那……”
後面的話杭公公不敢說了,深怕自己烏鴉嘴,真給說中了。
林盛嚥了嚥唾沫,只覺得後背發涼,倏地,林盛又看著柳蔚,像是在責怪柳蔚阻攔他攜家逃亡,現在好了吧,留下來,留下來又有何用?這案子,還是一時半會兒破不了!
柳蔚看著兩人焦躁不已的表情,卻是半點都不急。
將茶杯放下,柳蔚看看左右,知曉附近有不少耳目,便不敢將話說多了,只道:“雖說丞相大人情況不好,但丞相大人只是糊塗,並非失憶,有些事,倒是給了在下答案。”
林盛頓時眼前一亮:“可是關於月海郡主的?”
杭公公也面露急切:“丞相大人知曉殺害沁陽公主的幕後兇手身份?”
林盛不讚的瞪了杭公公一眼,道:“杭公公,丞相大人入牢數月,又怎知沁陽公主一案?”
杭公公也回視林盛,道:“若是連沁陽公主一案都不知曉,便更不會知曉月海郡主一案了。”
“話不是這麼說,月海郡主或許只是個引子,說來說去,還是要說到月海郡主的身份上,惠王遺孤,或許是有什麼與惠州有關的?”
“沁陽公主是太妃娘娘最**愛的公主,林大人怎的不說此事也與太妃娘娘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