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抬起頭來,嘟著小嘴不悅地說著,“怎麼能這麼說崆流呢?”
“我並沒有特別的責備他……”蒂妲緩緩地說著,語氣仍是那麼的冰冷,“只不過倘若真的說起來,崆流伯爵,本身的確是太過缺乏了身為一個貴族該有的自覺。”
“是這樣啊……”沙羅喃喃地說著,但卻突然忍不住低頭微笑著,“但是總覺得這樣的他,比其他那些正統貴族們更要讓人親近呢……”
一面說著,沙羅不禁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我現在才發現,從這裡看著天空,竟然是如此的美麗,比起在皇宮中用‘魔導光明體’發出的光輝,還要更讓人舒服呢……就像崆流一樣。”
“是這樣嗎?”對於沙羅說的話,蒂妲似乎有些不同的意見,“那傢伙只是個過度遲鈍的人罷了,並沒有讓人感到……什麼溫暖的。”
蒂妲口中雖是這樣說著,但是也許是被沙羅的影響吧,一瞬間,自己竟然回憶起了崆流看著自己時的微笑。
“也許吧,但是您難道不覺得,崆流遲鈍的很可愛嗎?”說著,沙羅甜甜的一笑,“就好像小動物一樣,總是會乖乖待在你身旁,悲傷時卻又會安慰著你,如果跟這樣的人永遠在一起生活……”
說著,沙羅卻越說越低下了頭,臉上浮現了一抹紅暈,“一定會比嫁給什麼他國的王子更加幸福吧……”
聽到了沙羅的話,一時之間,蒂妲不禁傻了眼,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訝異神情來。
身為姊姊的她,自然是能夠聽出沙羅話中有多麼的認真,再加上沙羅的十六歲生日也即將到來,而母親似乎也頗有意想替沙羅找個匹配的物件,當然,最後決定依舊在沙羅本身,但是此刻聽著沙羅用害羞的語氣說出這些話來,一時之間,還真叫蒂妲難以接受。
但是她自己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覺得胸口很悶,有種難以言喻的心情激盪在心中。
“不要開這種玩笑了,崆流他的確是個很好的人,但是父王與母親一定都不會認可這種事情發生。”
“沒關係。”突然間,沙羅像是惡作劇般的一笑,“那我就找崆流去私奔,讓大家都找不到我們!”
“沙羅!”
“呃……對不起……剛剛那句話是開玩笑的啦!”
沙羅說著,臉忙又低下了頭來。
“開開玩笑倒也無所謂,但是最好不要整天說著這樣的話。”蒂妲用著嚴肅的神情掩蓋著自己心中無法解讀的思緒,“你也已經不算小了,最好還是不要整天跟崆流走在一塊,以免別人會說什麼閒話。”
自己究竟是為什麼會說些話呢?甚至連蒂妲本身都不知道,擔心沙羅的情緒是無疑的,但是除此之外,似乎又有種不確定的因素存在。
看著沙羅的神情,是如此的快樂,身為姊姊的自己,不是也該跟著高興嗎?
希望承擔起一切的責任,而讓自己的妹妹能夠活的更加自由,蒂妲總是如此的為沙羅著想。
對於向來不懂得如何表達感情的她而言,這樣默默的承受一切痛苦,就是她能夠做到最大的努力了。
雖然這個妹妹與自己只有一半的血親關係,但是這卻不影響她對沙羅的關心,雖然有時會氣她太過的任性,但是看著她的微笑,蒂妲總是能忘卻一切的煩心。
既然如此,那為什麼此刻無法高興呢……蒂妲再度自問著。
似乎是並沒有察覺到蒂妲的神情,沙羅依舊逕自高興地說著……
“怎麼會說閒話呢?雖然崆流在皇宮中並不是很顯眼,但卻是公認的‘人畜無害’呢!”
“就算如此,難道你現在的行為不是在仿效他嗎?”
“呃……其實崆流也叫我不要再翹課了,但是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這種感覺很舒服耶!”一面說著,沙羅一面張開雙臂,高興的轉了一圈,“風好涼,天好藍,景色也是這麼的美好……姊姊您也可以來喔!”
“我不會做這種沒有實質意義的事。”蒂妲皺了皺眉頭,索性將頭撇過去說著,“我還是提醒你一下,他是個對於未來幾乎是放棄掉的人,就算跟著他能夠快樂一時,到最後也不會有什麼美麗的收場的。”
“姊姊你好過分喔!”突然間,沙羅終於忍不住生氣的叫著,“崆流也沒有得罪過您,而且不僅如此,她也總是處處維護著您,您怎麼能夠這樣說他呢?”
“不要說了!”面對著沙羅的責問,蒂妲只是冷冷的回應著,“反正這些事跟我跟我本來就沒有任何的干係,我本來就無法像你一樣,無憂無慮的幻想著這些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