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看到了,永昌前線危急,本官兩天之內就要兵救援,兩位有何良策?”
白霜華已經去支援永昌前線,但她畢竟是一個人,就算神功無敵,那也沒辦法對付緬軍的千軍萬馬,或許能給敵人制造一些混亂,卻不可能憑一己之力就扭轉戰局。
這……孫承宗略作沉吟,他生性勇於任事,也不和徐光啟推辭,第一個說:“此次看來,非但饒仁侃、蘇酇等輩心懷鬼胎,沐昌祚也頗有不虞。雲南沐王府的情況與別的武功勳貴很是不同,朝廷許他永鎮雲南,兵不兵,小半在饒、蘇,大半還得著落在沐昌祚身上。”
徐光啟拱拱手,思忖著道:“東翁明鑑,學生聽說那沐昌祚記掛父輩仇怨,有意與督主為難,偏生雲南這邊朝廷鞭長莫及,東翁即便是欽差身份,他要虛與委蛇起來,卻也難以處斷。為今之計,須得快刀斬亂麻,儘快和沐昌祚取得一致。”
孫承宗、徐光啟都知道雲南的特殊情況。
文官集團在朝堂上越來越佔據上風,就連魏國公、成國公、定國公這樣的與國同休戚的勳貴,也不得不盡量收斂,免得被抓住什麼把柄。
唯獨雲南,地方實在過於偏遠,在這個時代和中原地區的交流那是非常非常的困難,朝廷鞭長莫及,即便有什麼舉動,都得顧慮雲南的局勢會不會起變化,要對沐家有點什麼,更是顧慮重重。
也正因為此,當年張居正設法捉拿沐朝弼,被滿朝有識之士視為非常之舉——這還是讓沐昌祚襲爵,給了沐家臺階呢!
孫承宗和徐光啟分析到這裡,就感覺難以繼續,兩人皺著眉頭苦思。
秦林卻點點頭表示滿意了,兩位師爺的潛質很好,但畢竟還年輕,此次南行帶上他們,希望能起到鍛鍊的作用,目前看來比預想的更好,本來以為是大科學家的徐光啟,也對局勢頗有見地。
——這就是秦林不知道了,他只曉得徐光啟是和利瑪竇翻譯《幾何原本》,卻不知道小徐後來做到禮部尚書、文淵閣大學士,內閣輔臣啊!
就在秦林以為兩位師爺不會再說出什麼主意的時候,孫承宗又拱拱手:“學生想來,那沐王府雖然驕橫跋扈,對朝廷本身還是忠心耿耿的,斷不至於貽誤軍機,故意放緬軍入侵,想必其中另有別情,督主應與沐昌祚開誠佈公,或許能知道箇中緣由。”
哎呀,怪不得是未來的帝師呢!秦林又把黑臉秀才高看一眼,他這話說得很對,沐昌祚再怎麼橫行跋扈,他對朝廷的忠心不會有問題,記憶中好像大明滅亡之後,沐王府殘餘勢力都還在堅持反清復明活動呢!
“兩位師爺說的不錯,本欽差要讓沐昌祚兩天之內兵,就得倚仗他對朝廷的忠心,”秦林說到這裡就壞壞的笑了笑,又從夾袋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兩位師爺:“再加上此物,料想也該差不多了吧?”
孫承宗和徐光啟互相看了看,都是驚喜異常:原來秦督主有這道殺手鐧!
第二天一早,不等秦林帖子傳見,昆明除了黔國公和巡撫之外的大小官員就自己等在了欽差行轅外頭,候著欽差傳見。
偏偏秦林誰也不見,就帖請黔國公。
沐昌祚拖了半個時辰,才騎著逍遙馬慢悠悠的走到行轅,開玩笑,堂堂黔國公何等尊貴的身份,下親王一等而已,實權猶有過之,如果欽差一招就巴巴的趕過去,豈不被別人看低了三分?
門口傳報,按照慣常的制度,秦林雖然是欽差大臣,畢竟聖旨昨天已經宣過了,今天就該到門口迎一迎黔國公。
孰料秦林根本沒來,沐昌祚被晾在轅門外許久,才有個豹頭環眼、身體雄壯如門神的漢子,持著根酒杯粗細的鐵棍出來,甕聲甕氣的道:“哪位是黔國公,我家欽差秦督主有請!”
我的媽呀,這大漢長得像個門神倒也罷了,聲音真如打雷,活像半空裡一記霹靂打下來,震得沐昌祚耳朵嗡嗡作響,而且明明站在面前,這廝偏偏平著看過去,愣是沒看見矮了三個頭的沐昌祚,噴了他一臉唾沫。
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呀!沐昌祚氣得不輕,憤聲道:“粗坯,你家秦督主沒教你禮儀嗎?真是豈有此理!”
牛大力嘿嘿笑著不說話。
沐昌祚氣咻咻的,正要抬腿進去,後面又嚷了起來,回頭一看幾個親兵被欽差帶來的番役攔住了。
“拿下武器,空手進去!”番役們呼呼喝喝,推搡著沐王府的親兵:“我家欽差何等身份,豈容你們帶著兵刃去見?放下放下!”
沐昌祚被氣樂了,合著你家督主尊貴,我這國公倒不值錢?沉著臉道:“我沐家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