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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用雲程的披風將自己頭臉皆裹了起來,一動不動,好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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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亭隨雲程回了燕國邊境的章城,燕軍在兩國邊境駐紮重軍,章城便是首要的補給之地,亦是邊境一大要衝,雲程並未說起他如何投與燕軍,可見他在燕軍中的地位,並非降將待遇,想來應是另有緣故,雲程軍務繁忙,只匆匆將長亭交於雲徽郡主,叮囑了幾句,便自去忙去了,

雲徽郡主乃是燕國唯一異姓王爺,襄王之女,襄王手握重兵,先帝在時便已戰功赫赫,十分受燕國皇帝愛重,可惜只生得這一個獨女,卻並未嬌養深閨,因燕國子民本是遊牧居多,民風較周朝更為開放,女子騎射乃是尋常事,那雲徽郡主猶喜排兵佈陣,他父親倒是很歡喜,自小便將她帶在身邊,全當男兒教養。

第108章

又因她聰慧果決處絲毫不讓鬚眉; 在燕軍中威望亦是甚高。她並未因長在軍營便行動粗放,卻是天生貴胄,舉止儀態皆貴氣平和,令人如沐春風。

雲徽將長亭安在了離雲程不遠的一處房間; 這裡本不是商貿大鎮,城中多是駐防軍人; 雲程所住之地亦是簡陋。長亭知道雲程如今不比從前; 自不會去擾他,雲程不知是否事忙; 多日皆在軍營; 長亭住下以來; 竟未再見過他一面。

長亭不熟悉此處,又因她自忖乃是周國人,身份尷尬敏感,自然不會四處胡亂走動,不想因她給雲程惹來麻煩; 只是日日這般悶坐屋中; 她除了收斂心性,照著師父與她的心法口訣,摸索內力; 偶爾也練練劍法; 不過解悶而已。

只是她在此處呆得莫名有些不安; 她終究不是燕國人; 又在燕國營防重地; 處處皆需多思多想,謹慎小心,幸好那雲徽郡主極為周到,派了兩個侍女過來服侍她,閒來無事便給她說些燕國風俗與此地禁忌,讓長亭不致無聊,亦免她因不懂規矩而行差踏錯。

那兩個侍女言談間對她客氣有禮,又極有分寸,從無僭越之態,長亭心中不由得暗贊那雲徽郡主定是個十分了不得的人,連侍女亦調*教得這般妥帖周到。

這日傍晚時分,長亭用過晚膳,正百無聊賴地在院外看兵士刷馬,門口卻一陣嘈雜,長亭眼睛一亮,想是師兄回來,立時起了身往門口快步走去。

還未至門口,幾個人簇擁著兩人走了進來,長亭定睛一看,腳步微緩,中間一人正是她師兄雲程,另一人卻是雲徽郡主,只是她彷彿受了傷,半靠在雲程身上往裡走。

許是夜幕將臨,院中有些暗,雲程並未注意到前方的長亭,長亭卻見雲程劍眉緊皺,急聲吩咐左右道:“快去叫大夫來!”說著小心扶著行動不便的雲徽往裡走。

長亭腳下一頓,見眾人皆是緊張模樣,忙側身讓到了一旁,只關切地看了看那雲徽郡主,見她秀眉緊蹙,額上盡是虛汗,連素日嬌豔的面龐此刻亦是蒼白,倒是少了素日英氣,多了幾分柔弱之態。

雲程似是想到了什麼,抬眼往四周望了望,卻正見長亭站在一旁,只面色帶憂地看著他與雲徽。

雲程眉目微舒,望著她一笑,卻並未說話,只扶著雲徽往裡走。

眾人皆呼喝忙碌起來,不一刻,大夫便匆匆趕來,一時間,屋中眾星拱月,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長亭自問幫不上什麼忙,便也沒上去添亂,只靜待在屋外,待屋內稍微安靜下來,才朝侍女打聽道:“郡主沒事吧?”

那侍女看了一眼她,約莫明白這女子的身份,只笑了笑,和聲道:“郡主從馬上摔下來,幸好聶將軍搭救及時,只是扭傷了腳,方才大夫看過了,用過藥應是沒什麼大礙,我替我家郡主多謝姑娘掛心。”

長亭聽得雲徽無事,心中自是安慰,那侍女又看了看長亭,笑道:“姑娘可要進去看看郡主?”

長亭見屋中捧水換藥穿梭不絕,自己進去倒是添亂,不由笑道:“替我向你家郡主帶話問好便是,今日想必郡主也乏了,我明日再來探望她好了。”

說完看了屋中一眼,也不再多說,轉身離開了。

長亭回到自己屋中,想到方才師兄對那雲徽的光景,不禁有些懨懨,那邊依舊有些人聲,長亭卻不想再聽,早早洗漱好,吹燈便爬上床,捂著頭睡去了。

夏夜裡蟲鳴起伏,院中寂靜無聲,只遠遠傳來兵士換防的腳步聲,一道人影靜靜立在長亭門外,不知他已在那處立了多久,腳下露氣慢慢爬上他的袍角,本就清冷的身影在寂寥的月色下更顯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