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白玉糖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第一時間關注的並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健康;除此之外,便是好奇,單純的好奇,他僅僅是鬧不明白:一個人為什麼能夠一夜間變了樣子。
鐵木的反應明顯取悅了白玉糖。
她不由得嫣然一笑,“我沒事,身體好的很,怎麼,我的臉變成這樣不好嗎?”
“不……不是……”鐵木聞言,連連擺手,蜜色的俊臉上竟是浮現了一抹羞紅,“姐姐什麼樣子阿木都喜歡,只是……阿木不明白,咋一個晚上的時間,姐姐就變樣兒了,難道姐姐是天上的仙女嗎?”
鐵木純真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專注的瞧著白玉糖,巴巴的等著答案。
他的那副樣子像極了仰望蜂巢的棕熊,實在是憨態可掬到了極點。
白玉糖顯然被這一幕萌到了,存心想逗逗鐵木,當即臉上露出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是啊,姐姐真的是天上的仙女,而且是老天爺專門派下來保護阿木的。”
誰知鐵木聽了,竟是深信不疑,一張俊臉更是樂開了花,“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姐姐是阿木的,姐姐原來是仙女,姐姐是上天送給阿木的禮物!”
鐵木說到動情處,竟是猛地將白玉糖擁進懷裡,一臉滿足的晃來晃去,像是擁住了全世界。
白玉糖滿頭黑線的窩在鐵木的胸前,頗有些挖了坑將自己埋進去的鬱卒感。
她剛剛的話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吧?她咋就成他的了呢?還是上天派下來的禮物?
此刻,白玉糖有一種錯覺,她貌似被一隻看似憨厚實則性格不明的忠犬反攻了?!
就在白玉糖鬱悶不已的時候,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的插了進來。
“呦,我說兩位,節制一點,不要大早起就上演這種火爆場景好嗎?你們也是考慮一下我這個孤寡的心情嘛!”
能說出如此沒皮沒臉的話,來人自然是封刀無疑了。
封刀的到來直接讓白玉糖心中一緊,她知道:真正的考驗到了!
“丫頭啊,你昨天挑了什麼……”
如同鐵木一樣,在看到白玉糖的瞬間,封刀也陷入了一片呆滯之中,無意識的停下了嘴邊的話。
剛剛白玉糖一直埋首在鐵木的懷裡,加之鐵木身形高大,封刀根本就沒看到白玉糖的影子。
現在白玉糖一離開鐵木的懷抱,自然是完完全全的暴露在封刀的目光之下。
與鐵木清澈的目光不同,封刀的眼神是沉醉,是垂涎,是痴迷,那樣子活脫脫就是像是見了兔子的餓狼,連眼睛都是放光的綠色。
只是在這些猥瑣的表象下,封刀眼神中真正藏著的是一種欣賞,一種對於極致美麗的欣賞。
封刀自認閱人無數,也從沒見過如此有韻致的女子。
這世上美麗的女人太多,千嬌百媚,奼紫嫣紅,各色芳菲,數不勝數。
但是,這些僅僅是美麗,是風景,動人卻不入心。
白玉糖的美是由內而外,渾然天成的,也許在看她第一眼時會被她令人窒息的容顏所吸引,但她周身的靜氣卻能讓心都跟著淪陷。
那是一種超脫於筆墨之外的淡然,像是韶華勝極之後的靜謐,偏偏這種沉靜染上了一抹百媚嫣然的紅,讓人驚鴻。
說實話,要不是看到鐵木會擁抱眼前的女子,封刀都不能一下子肯定,這女子就是白玉糖!
對於這一切,要說他沒有好奇心,那絕對是騙鬼的!
現在這老貨的心裡已經好奇到死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白玉糖究竟發生了什麼,怎麼會一個晚上就變了樣貌。
“丫頭啊,老頭兒我可是第一次知道你長得這麼水靈啊!不過……你這胎記應該是天生的吧?據我所知,這天生的胎記可是除不去的,更何況是一個晚上……”封刀滿臉猥瑣的上下打量著白玉糖,眼中卻是精光連連。
白玉糖淡淡一笑,“你這老頭兒也真是不乾脆,你不就是想知道我臉上的胎記為什麼沒有了嗎,直接問就好了,繞那麼大的圈子,也不嫌累得慌。”
“嘿嘿,”封刀聞言,不自然的乾笑兩聲,訕訕說道,“我就是好奇,真好奇!說真的,老頭兒我活了這麼些年,稀奇古怪的事兒遇上不少,一晚上能把從孃胎裡帶出來的胎記整沒了這種事,還是第一次見著!”
看到封刀難得如此實在的模樣,白玉糖也沒再賣官司,將手指向了禪房裡唯一的一張桌子,“消除我臉上胎記最大的功臣就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