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不光童哥,連駱先生也在找我─天,他居然是那個世家的駱先生!難怪出手那麼大方。
再這麼找下去,難保哪一天不找到我們這個世外桃源。
「豬啊,」我揪著他的頭髮說:「你把那顆石頭還了他們吧,這樣那個駱先生就不會再找我了,至於童哥……」我嘆口氣,我應該給他一個交代的,最起碼,應該讓他知道我還活著,而且在豬窩裡過得很滋潤。
我到底是他養大的,我知道他會多擔心。而且還有方寧。
「那是海之淚,你捨得?」
「什麼?」
「那塊藍寶石,著名的海之淚,三千五百萬……英鎊。」我吐吐舌頭,乖乖,那麼值錢?還真捨不得了。不過還是算了,再值錢也沒自己的小命值錢,哼,要錢不要命的刺客豬!我扯著他的頭髮前後左右地拽:「哪來那麼多的廢話,讓你還就還了!囉嗦!還有啊,給他們個信兒,就說我還活著,活得挺好的,讓他們別再找下去了。對了,還有,不准你再殺童哥,嗯,也不准你再殺任何人,聽到了沒有?」
「你就這麼找人幫忙?」豬揉著頭頂繼續看螢幕,「還有你那個童哥居然這些年沒給你氣死,現在還滿世界找你,他是被虐狂是不是?」誰說我是在找你幫忙,我是在命令你!我揪著豬的頭髮狠狠地向上扯,敢這麼說我。
豬回過一隻手,一把將我摟到了他懷裡。
「啊─」我叫,「扯痛了傷口了!」豬連忙小心地捧著把我放到床上,嘴裡呼呼地吹著,極小心又極自然地動手解開我的衣服釦子,露出右邊肩膀,他用食指跟中指輕輕按了按補丁周圍的肉,問:「痛嗎?」我搖頭。
豬盯著我的胸口,我聽到他咽口水的聲音,接著,他的喘息突然變得很沉,他抬起頭,眼睛黑得幾乎發藍,我被動地看著他把我的衣服褪了下去,輕輕把我放倒在床上,接著他俯下身,在我的胸口幾乎虔誠地吻了起來。
我覺得胸口像是有火在燒,伸出手,我摟住了他的頭,於是很自然地,一切就發生了。
他那麼溫柔,好像我是易碎品一樣的「輕拿輕放」,不像童哥那樣,每次都像是要把我拆吃入腹似的狠。他幫我洗澡的時候,我問:「豬啊,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豬板著撲克臉看了我半天,才開口說:「……岳飛。」語氣中帶著英勇就義前的慷慨激昂。
「什麼?」我誇張的叫,做出要昏過去的樣子,岳飛?難怪他不太願意說。我感覺到民族英雄的身體一僵,「你應該叫秦檜了!岳飛哪會這麼壞!」
英雄鬆口氣,像是度過了什麼難關似的,接著很溫柔又很堅定地摟緊我,在我的脖頸上吻著:「不要恨我,小然,我以生命發誓永遠都不會再傷害你了,不要恨我好嗎?」
我又沒恨他……而且,我很喜歡他的吻,那麼溫柔,讓我感覺到他真的很寶貝我,真的是把我捧在手心裡呵護著的。
這些天,不論我怎樣任性,怎樣欺負他,他都盡最大可能地滿足我的要求,無論那要求有多無理。
我把頭埋進他的懷裡,多麼久違的感覺啊……水氣薰染上我的眼。
那個下午,我光溜溜地坐在浴缸裡,哭了個天昏地暗,把我十二年的委屈都哭給他聽。後來英雄說浴缸的海岸線起碼上漲了半米。
剛剛狠狠大哭了一場後,我覺得心裡舒暢極了。「英雄啊,」躺在他的懷裡,我叫,不再叫他豬了,不能這麼侮辱民族英雄的不是?「你的名字誰取的?」這人太有想象力了。
「收養我的人。」
收養……我覺得心裡一酸,慢慢抱緊他,原來他也是孤兒啊,難怪他的身上滿是深深淺淺的傷疤。我用掌心撫摸著那些疤痕,看來他受的苦不比我少。可是,「為什麼要做殺手?」天知道那是我最痛恨的職業。
「給父母報仇。」
「報了嗎?」
「嗯。」我有很久沒說話。
豬,啊不,英雄問:「怎麼了?」
「你會不會很看不起我?我們倆都是從小父母被害,可是,你能給父母報仇,我卻連仇人的臉都想不起來。」
岳飛摟緊我,很平淡地就說:「不會,我愛你。」
天天天!這麼容易就說愛!不過我知道他是真心的,鼻子又有點發酸,把臉埋進他的胸口蹭了一會兒。
「對了,你也是殺手,你知不知道紅葉是個怎樣的人?」
阿飛搖頭:「你恨他嗎?想不想報仇?」
「我也不知道,我應該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