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房間裡發出一陣歡呼。
下雨不是一件好事,立春之後,雨水越來越多,雖然穿了蓑衣,渾身上下還是潮乎乎的。找了一條毯子,將白馬身上的雨水擦乾,蘇任這才回到了帳篷裡。山路難行,何況還是下雨,走起來就更加費勁了。幸好唐蒙送來訊息,讓大家先避雨,等雨停了再行動。
霍金順手遞給蘇任一杯熱茶,黃十三幫著蘇任將蓑衣脫去。一邊喝茶一邊烤火,全身才慢慢的舒服起來。
霍金扭頭看了外面一眼:“哎,也不知道這雨什麼時候停,要是不下雨,今天晚上咱們就能趕到樟樹溝,趁著夜色正好進攻,這下倒好,留在這裡什麼都暴露了,連個奇襲都沒有。”
苟天明往火盆裡添了一把柴火,問道:“聽說樟樹溝聚集了十幾家山寨,山匪的人數在三千以上,他們佔據有利地形,咱們這一千人能贏嗎?”。
“老苟,你怕了?”
苟天明一笑:“我怕什麼?跟著先生這些年活的有滋有味,就是死了也值了!我說老黃,從現在開始你一步不許離開先生,先生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苟天明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黃十三嘿嘿一笑:“我知道!”
李成一直在看地圖。大漢的地圖示準不標準先不說,畫的和圖畫一樣,根本就不像地圖。一邊看,一邊皺著眉搖頭:“哎呀,這樟樹溝果然是個好地方,易守難攻,四面環山,就是猴子也下不去,只有溝口那一條路,裡面有水源,若是儲備足夠的糧食,咱們拿人家一點辦法都沒有,要想攻進去,兩里長的谷口就是死地!”
“看來我們這次是遇見對手了!”李成仰起頭,指著地圖對蘇任道:“校尉你看,這就是樟樹溝,只有一條路進出,要想滅了那些山匪,只有強攻一條路。”
“強攻就強攻!怕他不成?”霍金呼的站起身,瞪著李成。
蘇任搖搖頭:“仗不是這麼打的,明知道損失慘重還要強攻那是莽夫,咱們這些兄弟是從元山來投奔我們的,不能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既然說到這裡了,那就集思廣益,誰有好辦法就說,說的好我重重有賞!”
十幾個隊率嘿嘿傻笑,卻沒人插嘴。苟天明看了看:“四周是山,就不能爬下去嗎?就算是懸崖也能下去,為何這山就下不去?”
“軍候不知道,這山看上去平坦,實際上難走的很,兔耳朵在這裡經營十幾年,四周山上從來沒有動過,藤蔓縱橫不說,而且陷阱重重,即便僥倖衝下了山,咱們這一千人也剩不下幾個了,到那時根本沒法和山匪再鬥!”
“斷水!他們的水源該不會也是自有的吧?”
“霍軍候說對了,樟樹溝內有一眼泉水,終年不涸,這也是兔耳朵的依仗,別說斷水,就是放水他也不怕,樟樹溝本是山溝,內高外低,再大的水也別想淹了他們!”
“孃的,那就一點辦法都沒了?”
李成搖搖頭:“不好打!唐蒙讓咱們攻打樟樹溝恐怕也是沒安好心,在這三個山匪聚集地,樟樹溝可以說是最難打的一處。”
“大哥,唐蒙那傢伙陰我們!”霍金一聽便生氣了:“我找他去!”
“回來!”蘇任一直沒有說話,直到這個時候才出聲喊住霍金,呵呵一笑,重新坐到火堆旁:“越是難打,咱們才要打下來,這樣才能顯示咱們成都郡兵的實力,既然計策沒用,也不能強攻,只有一個辦法!”
“引出來!”李成立刻補充。
蘇任一笑:“呵呵呵,還是李司馬懂兵法,你們兩個傢伙好好學學,遇事就知道抱怨,日後如何領軍?”
李成連忙謙虛,蘇任又誇獎了兩句。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想將對手引出來,那就必須知道樟樹溝裡的人是誰。根據李成弄來的訊息,樟樹溝原本的主人兔耳朵就是一個一百來人的小山寨,這樣的傢伙自然不會成為十幾家山寨的大首領。
當蘇任的軍馬來到樟樹溝溝口的時候,侯建一個人站在溝口等候。面對蘇任的一千大軍,侯建的身影顯的是如此的孤單。
蘇任看了半天,依然沒能將眼前這個鬍子拉碴一臉汙泥的傢伙,和膀大腰圓的前溫水縣尉對等起來。
“蘇市掾,咱們又見面了!”
蘇任一愣,仔細看了看,旋即無奈的笑笑:“我當是誰呢?竟然是候縣尉,我兩次饒你不死,沒想到你還敢留在蜀郡,就這麼想死呀!還別說,就你這身打扮,就算和我擦肩而過,我也未必認得出你。”
“我這樣還不是拜你所賜?”侯建對蘇任的調笑有些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