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闕，進來說好嗎？”史長雲溫柔地望著蘇闕，眼裡悲傷滿滿。

蘇闕狠狠地搖著頭，一個勁地質問：“你說，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

史長雲閉上眼睛，手中的果子早已被握著變形，紅色的果汁從指縫間浸潤出來，染紅了白色的衣襟，開出妖豔的花朵。

“我……”史長雲剛想開口一股真氣又在胸中逆轉，在蘇闕面前吐著黑血。

“將軍……”蘇闕這個時候已經顧不得責問了，踉踉蹌蹌地奔到床前，扶著史長雲，低聲抽泣，安全不知所措。

“你怎麼了？你到底出什麼事了？”蘇闕喃喃道。

史長雲嘆息著將蘇闕擁緊在自己的懷中，對楚齊說：“小齊，你和小灰先出去，我和你大哥有話說。”

楚齊擔憂地看著兩人，還是拽著灰猴出去，順帶拉上了門。

“當年重傷掉下懸崖，雖然偶遇小灰，吃了那些奇珍異果，但是心脈受創卻怎麼也好不了，後來傷勢略微好轉我才去尋你。可是那個時候，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突然離開，所以沒有再次出現在你的面前直到發現那個山谷，小灰偶然中找到這種果子，我的傷勢才好轉，那個時候我才敢出現在你的面前。”

史長雲望著蘇闕，慢慢地說著。

“但是看著你，我又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了。我知道你一直以為我已經，如果告訴你，而不久之後我又一次死在你面前，我不捨得看著你再一次那麼絕望。”

蘇闕聽著已是滿眼含淚，原來你一直不出現是因為這個原因。史長雲看著懷中滿是淚痕的人，心中酸澀不已，仔細地擦拭著蘇闕臉頰上的淚痕。

“後來你被右相抓住，我才不得已再次現身，而那個時候你已經認出我了。”

“那你這幾年來都沒有發作，怎麼現在這樣突然還這麼嚴重？”

“你不是問我小灰為什麼老是出門，就是給我去尋這果子。這果子雖然對我的傷勢有些作用，但是近年來作用越來越少了，每次發作我都是瞞著你的。”

“你……，你為何不早告訴我？”

哎，我怎麼捨得你每日擔憂。史長雲不語地抱住蘇闕，心中長嘆。

“那……”蘇闕很是害怕地開口，“那麼還有別的方法嗎？”

史長雲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懷中的人全身顫抖，那樣的脆弱，那樣地讓人心疼。史長雲望著虛空，突然想起那日子魚說的話，是啊，為什麼我們總是無可奈何……

作者有話要說：嚶嚶～下一章完結～

缺闕

第四十二章缺闕

“小灰，大叔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楚齊在門外擔憂地問道。

此時的灰猴已經完全不理會楚齊，只是一直盯著緊閉的門，一聲不吭。

這時，門開啟了，只見蘇闕雙眼通紅地走出來，楚齊急忙上前扶住蘇闕，將蘇闕扶到石凳上坐下。自己也做到蘇闕的對面，雙目緊張地看著蘇闕，想說些什麼卻還是沒有說話，四周是凝滯的安靜。蘇闕開口對楚齊說，聲音哽咽。

“書房中有一截竹子，和一個殘簡，你幫我拿出來。”

楚齊站起來點點頭就往書房奔去，不知不覺中臉上已經爬滿了淚痕，楚齊用袖口狠狠地擦著自己的臉，心裡給自己打氣：楚齊，你不能哭，楚齊，你不能哭……

楚齊默不吭聲地將殘簡和竹子遞給蘇闕，只見蘇闕小心翼翼地攤開殘簡，纖白的手指顫抖地輕輕地碰觸著，面容悲苦，眼角的淚彷彿馬上就要滴落，最後還是忍回去。蘇闕合上殘簡，將其放到自己的懷中，拿起那截竹子，開啟竹子上面的蓋子，拉著下面的繩子，一束煙火從小小的竹子中迸射出來，在空中閃爍然後泯滅最後隨著變成塵埃落下。

片刻之後，從四周湧進一批人，對著蘇闕跪下。

“主子……”

“傳信給言安，說隨舟出事，速來，帶上救命丹藥。”蘇闕的聲音有些顫抖，這樣鄭重其事的宣佈是第一次，而且話語間透著無法抑制的悲傷，讓在一旁聽候差遣的人心中一怔。

“不遺餘力收集所有名貴的藥材和打聽名醫的訊息。留下幾個住在這裡，隨時聽候安排。”

“是……”瞬間除了留下的幾人，其他人已經離開院子。

蘇闕看著灰猴，眼裡滿是懇求：“你帶著他們去尋果子可好？”

灰猴彷彿聽懂了一般，毛茸茸的手緊緊的抓著蘇闕的衣襟，然後轉身看著跪在地上的幾人，一邊吱吱叫喚一邊往門外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