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仰,軲轆一聲,嚥下去了。
看著他眼裡憋出的淚花,四春笑了:“你和雞蛋有仇啊,用得著那麼使勁嚼,使勁咽嗎?噎著了吧!”
“吃完這個蛋我就轉運了。”李拴柱陰陽怪氣的說:“四春,你信不信,連你都跟著轉運了。”
四春憋著笑,連連點頭,她覺得拴根今天不知道咋回事,有點神神叨叨的!
拴根吃完雞蛋,給李寡婦和四春分別盛了一碗野菜湯,又給她兩人一人夾了一個大餅子。
四春覺得有點渾身不自在,拴根平時都跟大爺一樣,冷不丁一轉變,還有點讓人接受不了。
四春喝口湯,吃口餅子,皺了一下眉頭:“這車軲轆菜湯,我怎麼喝著有股隔路味呢!”
李寡婦仔細吧嗒吧嗒嘴,細品:“就這玩意,澀了吧唧的!”
李拴根趕緊隨聲附和:“這玩意就是澀了吧唧的,你看我就從來不喝。”端起盛湯的小盆子,全倒在四春碗裡。
四春連連擺手:“夠了,我可不喝了!”
“別浪費了,”李拴根知道四春的毛病,吃的東西從來不浪費:“你包了(liao)得了!”
四春皺了一下眉頭,還是捏著鼻子喝完了,從小捱餓怕了,吃的東西從來不捨得扔。
吃過中午飯,四春忙著拾掇碗筷,李拴根坐在椅子上,一條腿抬起來搭在椅背上。
李寡婦看見兒子的這個坐姿,有點不雅,提醒他:“都多大個人了,站沒個站像,坐沒個坐像,等四春過了門,你可就是大伯子了。得拿點身份了。”
農村有句俗話,寧在叔公懷裡坐,不在大伯子眼前過。
可見,大伯子和兄弟媳婦的關係那是多麼嚴謹。
李拴根聽見他孃的話,嘿嘿笑了,那陰冷的笑聲讓李寡婦不禁打了個寒顫!
“大伯子?誰和你說的我要做她的大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