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治療。當時祖君彥已經被打得氣息奄奄,倒臥樹下。偏偏一個郎將叫王拔柱的,說道“這個弄筆的窮酸死有餘辜,”上前猛踢才子心窩,把祖君彥踢死。這個王拔柱真是個王八豬,千古才子,竟死於此粗人臭腳之下。)
隋煬帝自負才學,常常認為他自己的詩文天下第一,他對侍臣講:“天下都講朕是因為父皇餘烈而有四海,假設讓朕與士大夫以文章競爭,朕也應該為天子。”對於文人名士,他也心有嫉妒。大臣薛道衡被賜死後,他恨恨而言:“還能作‘空梁落燕泥’的詩句嗎?”王胄被殺,煬帝又背誦這位臣下的佳句,並陰狠地嘲弄:“‘芳草無人隨意綠’,王胄再也作不了吧。”。
不僅民眾群起反叛,連李淵、羅藝這樣的勳貴大臣也巧立名目起兵,不聽朝廷節制,佔據重要城鎮,李淵自己還攻佔都城長安,迎立楊廣的孫子代王楊侑(為死去的太子楊昭之子)為皇帝,改元義寧。楊侑時年十三,完全是個傀儡皇帝,遙尊楊廣為“太上皇”。
公元618年,隋煬帝已在江都呆了近兩年,成日與幸妃嬪婦千餘人飲酒作樂,荒淫日甚。內心深處,隋煬帝也預料到天下紛亂無法收拾,無心北歸,只是在宮中厚自奉養。
每當酒後闌珊,楊廣幅巾短衣,策杖步遊,遍歷宮內舞榭歌臺,汲汲顧景,惟恐不足。由此,已見其心事重重,內不自安。
一天,他邊照鏡子,邊對蕭皇后說:“這麼好的頭頸,會是誰來砍呢!”皇后大驚,問何以言此。煬帝苦笑,說:“貴賤苦樂,更迭為之,亦復何傷!”
由於江都周圍已經搖盪不已,糧食漸漸吃完,從行的禁衛軍多是關中人,人心思歸,不時有兵將逃亡,斬誅多人也止不住。有宮人向煬帝告發外人謀反,煬帝大怒,立斬。而後再有人告變,連蕭皇后也勸說宮人不要再冒死進言:“天下事一至於此,無可救者,何用言之,徒令帝憂耳!”多少年後,元軍出征花棘子模,大鬍子國王日夜憂心,也是厚賜報平安者,立斬道實情的臣下,其心情想法和楊廣彼時一模一樣,正所謂掩耳盜鈴耳。
宇文述的兩個兒子宇文智及、宇文化及以及禁衛軍首領司馬德戡,見天下英雄並起,眾叛親離,就一起密議廢掉隋煬帝。於是,他們先散佈謠言,講煬帝聽聞禁衛軍(驍果)想叛亂,正多釀毒酒,盡殺關東人,只留南人在身邊。禁衛軍大相驚駭,互相轉告。
司馬德戡趁機召集眾人,兵士驚懼惶恐之下都講“死生從命”,豁出去決定造反。
煬帝發覺有變,逃入西閣。其寵妃魏妃為兵士開門。煬帝忙逃入永巷躲藏,又有美人告訴兵士其所躲藏之處。
校尉令狐行達拔刀直入,煬帝隔著窗子問:“你想殺我嗎?”‘
令狐行達說:“臣不敢,只是將士思歸,欲奉迎陛下還京師。”
煬帝說:“朕也想回去,因為糧食未到,現在和你們一起回去吧。”
兵士逼迫煬帝乘馬入朝堂慰勞百官,牽來一匹馬,煬帝此時仍嫌馬鞍弊舊,換上新的後才勉強騎上,兵士挾刃牽韁而出。
反叛兵士見到皇帝本人已在掌握之中,歡呼遍地。宇問化及望見煬帝,知道事已成功,一反當初惶恐之態,對左右說:“何用持此物出來,殺掉算了。”於是逼擁煬帝返回寢殿。
面對環立提刀的兵士,煬帝嘆道:“我何罪落到這個地步?”
叛將有個名叫馬文舉的,善於辭令,答道:“陛下違棄宗宙,巡遊不息,外勤征討,內極奢淫,使丁壯盡於矢刃,女弱填於溝壑,四民喪業,盜賊蜂起;專任佞諛,飾非拒諫;怎能說無罪呢?”
煬帝說:“我確實有負天下百姓。至於你們這些人,榮祿兼及,怎會幹出這種事來?今天之事,誰是帶頭人呢?”
司馬德戡答道:“普天同怨,何止一人!”
宇文化及得理不饒人,又派封德彝數斥煬帝罪惡。
煬帝漠然道:“愛卿你是讀書人,怎麼也摻合這事?”封德彝愧然而退。
煬帝愛子楊杲是個十二歲的小孩子,一直跟在煬帝身邊,看見如狼似虎的兵士亮刀弄劍,嚇得嚎哭不止。隋煬帝昔日的貼身侍將裴虔通(此人是楊廣為晉王時的親信)火起,一刀砍掉小孩子的腦袋,鮮血濺滿煬帝一身。
事已至此,眾人一擁上前,想砍殺煬帝。
此時,楊廣倒不失天子威儀,厲聲說:“天子自有死法,何得加以鋒刃!拿鴆酒給我”此前,煬帝內心也預感自己必不免死,身邊常帶一個盛有毒藥的小瓶。他常對身邊寵幸姬講:“如果叛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