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由斜刺裡衝入,還未待她到得近旁,不想聖母與姐姐已飛轉身形,緊跟著耳傍間,便聞得石基那句指責的話語。心倏得一下如星墜隕,叫苦不迭:哥哥啊,你說什麼不好,怎得如此大放厥詞,這下有你好果子吃了。
思想間,身已臨近,而這時也如她所料,聖母聞言即變,發話的同時,手一勾動,“聖母送月”旋即飛出。就在那七竅被穿的一剎那,她的紫虹劍光也到,正好將鉤內發出的七顆光珠全然打飛。
“逸兒,你膽敢違背師命,不在窟下面壁,還跑來助這孽障,你是想反了麼?”震驚之下,一旁的彩英厲聲喝斥。
此刻,聖母已將光珠收回,同彩英轉過身來,凌空與對面的石基和彩逸冷冷對峙。“很好!果不出我所慮,靈草是那麼好送的麼?小子,你可真會痴心夢想,不過,只要有我花旗在,就別想得逞。”一雙單鳳眼嘲弄得似要飛將起來。
“在下剛才出言不遜,實出無奈,多有得罪。”石基凌空倒拜:“並不是聖母您所想的那樣,我是來找梅師妹的,但確有要事相求。”復身又道。
聽了他這話,只見花旗聖母冷冷地輕笑兩聲,不知又所道何來。
第三十四章 真誠相告 曉知以理
花旗聖母聽石基言辭到是誠懇,又見他一再地說找彩逸有正事,便道:“聽你所言到還真象那麼回事,好,那我且要聽聽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正事。”面沉似水,望都沒望旁邊的彩逸一眼。
彩逸心裡那個難受啊,聖母可從來沒對她這樣冷眼過,而且她聽出聖母的話外之音,明的是對柳石基在說,其實矛頭直指向她梅彩逸。
石基見花旗聖母肯聽他解釋,心內高興:有門。便即把四明山發生的事,以及隋軍邀請道中人前來助戰諸事細說了一遍。他亦是受人之託,前去阻截,因人力有限,恐怕不濟,因此上青城來搬請救兵。
“當然,不只彩逸一人,如果能請到聖母和師姐前往,那更是求之不得的。”他多了一個心眼,也是為打消聖母心中的疑慮。他從小雨那兒多少知道點聖母的故事,或許之前她有所誤會呢,就算避嫌吧。
在聽了柳石基的一番解說之後,眾人一下都釋然了,包括有些不明就裡的梅彩逸在內,這從她們各自的臉上業已是表露無疑。但花旗聖母表面仍是冷若冰霜:“朝廷之事,我們不想參予進去,修真之人,本就退居山林野外,不理局中事,恕不能相助,多有不是,望柳道士莫怪。”言辭堅決。
而她身邊的彩英,卻不住地拿眼看向妹妹,她深知這個小妹雖二十分地敬重聖母,但遇事卻頗有主見,而且行事妄動,很是任性。
她的擔心並不是多餘。見彩逸仍一動不動於那兒,似無一毫迴轉的意思,聖母心內很是不舒服,又道:“逸兒,你還不回洞中去麼。”
看事情剛有轉機,貌似又要歇菜,石基未等火滅趕緊加柴:“話雖那麼說,我也知道這個理,但這如何也是私家小理,國家之危才乃大理。”說話的同時心在想,看來不但要加柴,而且要添大柴,煽大風。
果然,聖母被這一激,似乎饒有興趣起來:“哦?我到要請教這大理何在。”
石基當即便把先時在長葉林,尤俊達所說又慷慨陳詞了一遍,心的話,這婦人可真難對付,幸虧在老尤那兒學了幾句,不然還真得吃癟,嘿嘿!
見花旗聖母臉色逐轉為溫和,便又甩上一把乾草,加大火力:“當今皇上昏庸無道,奸臣當權,塗炭生靈,至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草民眾等憤起抗擊,各路豪傑揭竿而起,皆有此等雄韜大略圖志天下,何況你我修道中人,怎好袖手旁觀,不聞不問,以自家的私慾為重?”說到後來,他是真正來了情緒,可謂義正詞嚴,滔滔不絕。
花旗聖母聞之,重新審度了一番面前這個年青人,心下不禁暗自對他欣賞,宗門華山將要出傑人。又見他光明磊落,一臉正氣,剛才的氣已是煙消雲散。只是,如若放了彩逸去,自己先時立的門規豈不是不取自消了麼?如此易行,那以後焉能正人。
於是,她轉臉看了身旁的彩英一眼,想從她那兒得到可以反駁的意見。但卻令她失望,彩英的眼神無不透出讚許的目光。唉!聖母心裡好不嘆息,這兩梅兒呀,真正是我前世的冤家對頭。
她是真的擔心,擔心心愛的徒兒重蹈自己以往的覆轍,一去不回,那她聖母的道統讓誰去承繼?但較於國事,這家事豈非不是小理?她花旗聖母再怎麼說,也是識大體,明大智的人。也正因為如此,才有了當年斷情赴道的佳話。
“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