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縱長達50多米的弧形“小河”。
就算是奠基儀式吧。
但以目前這挖掘速度,再考慮到鋤頭升級的因素,一個人挖出一條河,並非傳說。
天又黑了。周陽對著鬧鐘計算了一下時間,現在外面大約6點25分,恩恩,還可以再睡一會兒補充體力。
睡前吃點東西,卻只剩下一塊臭豆腐,二三兩白米飯。想吃香腸,可柴都已經燒完了,只能望“腸”興嘆。於是又不得不調整了一下外面的計劃——土豆先別買了,先留著錢買口小鍋。另外明晚去一下濱江路那一帶的荒樹林,撿點廢柴進來燒。
就調好鬧鐘,烘了棉絮,湊合著睡一覺。
再等六小時後醒來,皓月當空,夜色如水——周陽那獨守24餘年空襠的小二哥,又已經是無語凝噎,淚流滿面。日之,怎麼沒印象?
春夢了無痕吶。
只得匆匆換了條內褲,出去之前,點上蠟燭再巡察一遍島。
卻沒有多大變化。
特別是“試驗田”這邊的花生、土豆與小香樟,撒與沒撒綠土屑的株苗幾乎都一樣。而且不知是不是月色下、蠟光裡辯不清顏色的緣故,周陽怎麼覺得那些原本純綠的土屑,好像變成了正常土壤的褐黃?
唯一欣慰的,就是圈裡那一小片綠土本源了。移栽上去的幾株花生、土豆、薄荷、金銀花都活了,但或許是時間太短,它們的變化都還不太明顯。再湊近蠟燭一看,好像有幾粒辣椒籽已經長出了螞蟻大小的細芽……
周陽對辣椒的生長週期也不瞭解,只是略感欣慰,卻沒時間朝其它方面多想。然後就四指相扣,四指相連,兩個大拇指相對……
回來了。
時間7點12分,已經過了和吳璐約定的“迴避時段”,又比他們起床的時間提前了一點點,可以放心洗漱了。出到客廳,果然沒人。周陽趕緊閃進廁所,撒了一泡尿,接了一桶水,順手把那條夢遺的內褲搓了搓。完事了開門出來,哪想門口悄無聲息地佇著一個人!再抬頭看看他的臉,他媽媽的天啊,鬼!!!
藍醫現在的樣子,比恐怖片裡的鬼還可怕。
如果說,周陽昨晚看他憔悴的樣子,覺得這老好人像是一天中老了10歲;那今早晨,29歲的藍醫感覺則像是一夜間老了50歲——都快死了。你看他頭髮還好,花白點綴,主打的還算黑頭;可那眼睛,完全像死人一樣地陷了進去,灰濛濛沒有半絲神采;那臉色,慘白如殭屍,連半分人氣兒也沒有了。還有佝僂著的背,顫巍巍的腿,青筋裸露的枯瘦雙手……
“藍醫?你別他媽嚇我啊,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生什麼病了?”
“沒,沒事的……我已經自己好了。”藍醫艱難的咧嘴一笑,那模樣,竟差點把周陽給嚇哭了!
究竟是什麼樣的沉痛打擊,把好端端的一個大男人給摧毀成摧毀成這樣了啊?!周陽又試圖安慰勸解了兩句,但藍醫卻是什麼都不願說,只得嘆息著先作罷。但於內心深處,他卻愈發渴望自己早日變得強大起來,去幫幫這群掙扎、糾結中的難兄難弟。
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或許只需一小筆,就能徹底改變他們的人生。
就比如說藍醫。
如果你給他租間清靜的屋子,幫他報個牛逼的考研班;再白金黃金補著腦,山珍海味養著胃——到時別說復旦,就是清華北大他都能上!而等進入了夢寐以求的高校深造,以他從骨子裡對醫術的熱愛,以他絕不虛偽的古道熱腸,今後肯定會是一個普世濟懷的好醫生!至於他那因事業而窩囊廢的愛情,自然也會隨之柳暗花明,煥然一新……
其它人也一樣。
……
洗漱完畢。去樓下菜市場那家雜貨鋪——周陽是猶了又猶豫。最終還是花去25塊錢買了一口小鍋。然後找了個無人的巷口,把鍋放入戒指中;再小跑著去418車站,乘公交去解放碑上班。
又見到了梁小婉。
梁小婉今天綰了長髮,穿一件紅色碎花連衣裙。怎麼看怎麼美……不過因為週一上午事兒太多。兩人也沒功夫眉目傳情。至多也就是qq上發幾個圖片表情。直到11點半,正事兒忙得也差不多了,梁小婉這才開始問:“老周。我們中午吃什麼呢?”
吃雞毛,周陽兜裡總共就17塊2,連叫兩份快餐都tm不夠。
“我減肥,你自己去吃吧。”拷,好狗血的藉口。
“啊啊啊,你個大男人,長得都跟竹竿似的,還減什麼肥?”
“我沒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