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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是個魔鬼!唐博豐,你是個魔鬼!我不要跟你在一起!我永遠不要跟你在一起!”

“你瘋啦!”他帶著震怒開口,一反胳膊將我推倒在副駕上,怒喝,“是不是要我砸暈你,你才會安靜!”

我哭得肝腸寸斷,更不會把他的威脅聽在耳裡,當下飛速地解了安全帶,伸手開啟了右車門,飛速駕駛的過往車輛呼嘯聲不絕於耳。

帶著悽絕的表情,我顫抖著唇面向他開口,“你要殺他,先殺我。信不信,我現在推開門下去,就會有無數的車軋過我的屍體?”

他神色突變,心緒大駭。

車子在3秒中之後快速併線,又在輔路的冬青花叢中停下。我知道他的如意算盤,停在那裡,車門也許會向外打不開。但偏偏是天意,我半推的車門只一向外,瞬間就開了。

我哭著吼出一句,“你是殺人犯!我恨你一生!”在濛濛的雨中,奪命而逃。

沒有拿東西,握著拳跑得飛快,不顧差點扭了腳,不顧迎著雨,單薄的衣裙早已溼透。心裡被極端的絕望與恐懼籠罩。抬起頭看天,天上依舊陰雲密佈,潸潸地流著眼淚,一如我此刻的心境。

廖冰然,看看你愛的是什麼人?

廖冰然,你真是有眼無珠,你就是這樣與狼共舞?與惡同行?

你在愛什麼?你在愛誰?你愛的是你十年前的遺憾?還是現在看上去奼紫嫣紅的完美?你愛的是善良,還是陶醉其中無可自拔的富貴?你真應該祈禱雨下得更大更為猛烈,然後將你從頭到腳、徹頭徹尾,連靈魂和虛榮的尾巴都沖刷得一乾二淨。

他還是你回憶裡那個有點正義感的少年嗎?在一無所有裡維持自己純潔的本性?

你還是那個善良又鬼靈精怪的女孩嗎?絕不願見到任何傷害與任何血腥?你試圖挽救他,試圖讓你愛的人不再為罪惡而心悸,但是,有誰理會你?

從陰森密佈的天空裡,高高在上地傳來一聲冷意的嘲笑,“你以為你是誰?”

是啊,我以為我是誰?我是救世主,還是紅顏禍水?哼,哼,什麼都不是,我只是我,一個力量渺小的小女人。

夜晚的燈火璀璨,穿著高跟鞋的腳停了下來。沒有帶手機,沒有帶錢包。身上是已經溼透的衣服,幸好衣料不是那種遇水透明的型別。所以我才可以腆著臉,在公共汽車站的人群中穿梭,以此避風取暖而不覺尷尬。

雨早已停了,抱著雙肘在微微的風中瑟縮。如流浪漢般開始重新審讀這座城市。

五十三 迷途廝殺2

繁華的燈火表現著夜晚的慾望,他們用迷醉的渴望來誘惑那些有所期待的人。

這個城市不屬於我,雖然我久經漂泊對它心馳神往,並對眾所追逐的一切飽含希望,希圖從這裡,得到所有人都可以實現的夢想;

我把家安在這裡,以為從此就結束了少年時浪跡天涯的不切實際,但現實告訴我,我又重回生命中必有的圓滿,看來宿命就是昨日重現,這一點,不是盲目聽從自己就可以改變;

這個城市不挽留我,雖然我最愛的、最愛我的兩個男人都在這裡,但我們的靈魂在萬家燈火、星光璀璨的上空,絕不會再重逢;

‘天龍,你會死嗎?真的會被他殺掉嗎?我不是提醒你了嗎?你檢查了車沒有?怎麼還會被跟蹤?

如果你真的死了?我會怎麼做?我會殺了他嗎?或者我也會死?就像我威脅他時那樣?’

時光穿梭回過往,有一瞬間為自己心底突現的想法感到淒涼。這一幕,彷彿還屬於十年前那個流浪的煢煢孑立的少女,一無所有地走在繁忙喧囂的路上。睜著眼,目光卻呆滯地瞥住過往的商鋪、酒吧、夜店,不要提發洩般的揮霍,現在我即使想坐車離開,或買簡單一餐果腹,都不可能。

大城市人的通病,就是相互之間的陌生和不信任。

我站在公交車站,等了十幾分鍾,才鼓足勇氣開口向人借電話。

我想打給天龍,我想證實一下他還活著的猜測。但是幸虧是我去借電話的人,用怪異的眼神拒絕我,才免了我這種膽怯的衝動。

嶽惠不在北京,我還能去哪裡?

在原本熟悉的陌生地,這樣處境困頓的尷尬,今生只有一次。就是這一次,讓我感觸頗深。我發現這個城市的人,有很深的心機,容易用懷疑和審視的目光來看待落難的人。

我需要幫助,我對自己說。

帶著這種孤苦的心,在重重夜幕的圍困下,從西二環一直走到西三環。似乎冥冥中是有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