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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部分

那麼多年的等待,已使我們的感情和婚姻水到渠成,完美地嚴絲合縫,因而沒有任何外力的摧殘。我們的關係是夫妻,但更像朋友。我們互相一個賽一個地真誠、忠實,小女兒家的情趣,早已在現實相濡以沫的生活裡煙消雲散。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從某種角度來說,婚姻也是熱情的墳墓。它因為嚴防死守要你中規中矩,因而讓你失了男女的天性。男人的天性是對女人炫耀和掠奪,女人的天性是妒忌與爭寵。婚姻將兩個人緊緊圍束在這框架內,所以男女都失了天性,變得畏縮不前。

志林滑了過來,輕聲叫我,“嫂子。”

我收回在那俊男靚女身上的眼光,垂下眼瞼小抿一口香檳。甜甜的感覺潤至心肺,似乎能從感覺上洗刷掉些什麼。

四十八 恩怨難平3

“我請你跳舞。”志林說著,但是我能從他那絲暗含不安的眼中,看到這句話的言不由衷。

他是在打亂我的猜測?或是要為這一幕掩飾些什麼?

“算了,”我淡淡出言,眼睛離開了那登對般配的男女,笑得虛偽而又疏遠,“我想去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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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跟他打了招呼,率性走出去想透口氣,離席出門的時候,唐博豐始終目光如炬,灼灼地落在我背上,但是我連頭沒有回。

生性不愛猜疑,也恨女人家的小肚雞腸。也許是因為一直生活在被追求的世界裡,忘了凡事都有兩面。我從來認為什麼是我的,就會始終如一地等待。至少身邊這兩個男人都是如此秉性。這句話不如這樣說:我是個被現實寵溺慣壞了的女孩。

關上包廂的門,置身外間金碧輝煌的大廳,天籟般的樂聲飄然而至,卻又噶然而止,令人瞬間不知身在何處。悠悠的鋼琴序曲,任古典樂章從金色音樂大廳流淌到每個人的心靈深處,那些只在大師指下輕輕撥動的琴絃,而今在這女子的指下緩緩遙想出夢幻般的感覺。

一個身著紫色長裙的女子,正在優雅一角傾心彈奏,樂曲激人神思、動人魂魄。曾幾何時我也曾喟嘆過: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可我卻真正地聽到了。

琴聲息,有另一著紅裙的女子懷抱豎笛登上舞臺。類似女子十二樂坊的裝束,只不過這隻表演隊伍人少得楚楚可憐。在後臺暗處等候獻藝的,不過還有三兩個女子。這豎笛是木管樂器中效能最高者,比它音域更廣的樂器,也不會得出更好的效果,尤其在控制逐漸強弱的時候。

樂曲的清韻或高亢不能用文字形容,但歡快的曲風過後,卻是消沉、悠遠、遼闊而神秘的曲調,音色依舊優美灑脫,但至高潮處卻忽然尖銳而*。不過是一首我未聽過的曲子,但身隨樂動、心馳神往,靠一支表現力豐富的豎笛,我倚上金屬欄杆,閉上了眼睛。

想象中,我正在草原策馬馳騁,耳邊的風聲呼嘯而過。我心中有著熱烈的狂喜,手中的韁繩鬆鬆而系。胯下坐騎與我心有靈犀,它在我身下暢快嘶鳴,帶我越過狂風疾雨,穿過叢林丘壑,飛過海洋高山、墜落萬丈深淵……

音樂與人的心靈交通,足可以到達通靈的境界。我還沉浸在欲生欲死的籲求之中,感到有當頭棒喝自天籟而來,“你在這裡做什麼?”

睜開眼,看見他已站在我身側。

嘿嘿一笑,“聽音樂。”

他靜靜看著我,“我的舞跳得怎樣?”又促狹地擠眉弄眼,“也跟我跳一段?”

“不了,”我死口拒絕,“那些太新潮,我都不會。”

“你是說,你老了?”他誇張地掏掏耳朵。

我抿嘴一樂,“老做良家婦女來著,怎麼做歡場女人都忘了,”語氣免不了酸溜溜地,“那麼千載難逢的舞伴,你怎麼捨得放開手,不抱了?”

“你的思想有問題,”他伸指輕敲我的腦袋,“社交場合跳跳舞很正常。”

“是很正常,”我帶了挖苦的語氣,“象你這樣引人注目的男人,有那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子投懷送抱,有什麼不好?”又表現得相當老練,“放心,見異思遷、始亂終棄,我見多不怪,男人不都是這樣?”

他眼中陡然現出挑釁之意,對上我冷如冰霜,凜冽寒峭的眼,開始沉默。

他一定不知道,我被莫名的怒氣指引,肺都快氣炸了。

“廖冰然,你吃醋了?”他審視我的神情一霎,忽然小心翼翼地問,神色緩和下來。

我鼓著腮幫子不語。

——自己猜。

他幽幽開口,旁敲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