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的時候,父女相認就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施得並不是寬慰黃子軒,而是透過身邊發生的許多事情讓他意識到,表面上看是突如其來的一件事情,其實在事先或是事後,肯定會有深藏的一些深層原因,萬事萬物都有內在的關聯,只不過我們有時看不出來罷了。
“但願如此。”黃子軒沒有多想施得的話,只當施得是隨口寬慰他的善意的謊言。
不但施得沒有注意到的是,就連黃子軒也沒有留意,他和施得握手告別的一幕,被一個人盡收眼底。
施得下樓,才來到院中,沒走幾步,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他。
“施得?”
聲音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他顯然和聲音的主人有過交集,陌生的是,一下想不起來是誰了,站住身子,回身一看,頓時又驚又喜。
喜的是,沒想到會是齊全。驚的是,沒想到在齊全的身邊還站了一人,赫然是齊眉。
“齊書記好。”施得忙恭敬地問了好,又看了齊眉一眼,見齊眉衝他挑了挑眉毛,他只好又說了一句,“齊眉你好。”
“你來省委做什麼?”齊眉上下打量施得一眼,忽然又調皮地笑了,“不會是來省委宣揚你的封建迷信知識吧?”
“齊眉,不要亂說。”齊全瞪了齊眉一眼,又衝施得點頭說道,“方便的話,到我的辦公室一趟,我有話和你說。”
齊全相邀,施得沒空也得有空,還好天色還早,離和全有約好的晚餐時間還有兩個小時,施得就跟隨在齊全身後,來到了齊全的辦公室。
由於多了齊眉,施得就拘束了幾分,不像在黃子軒面前一樣隨意。齊眉倒是沒當施得是外人,不停地問施得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比如施得年紀輕輕,為什麼像老古董一樣會相面,又為什麼施得明明是名牌大學的高材生,卻相信封建迷信的相面術,為什麼古代的帝王將相都相信相面術,他們是不是智商都不高?
對於齊眉的問題,施得一概不答,不是他答不上來,而是覺得沒有必要非要和她爭辯什麼。世界很大,人心很小,許多人願意被自己的知見束縛,認為自己的見解就是唯一正確的真理,不接受不承認未知的事物,甚至排斥新鮮事物。對於這樣的人,施得認為最好讓他們自生自滅,他沒有義務也沒有必要浪費自己的生命去說服別人相信真相。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生命負責,有人願意活得明白,想看清世界。有人卻願意活得糊塗,得過且過。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同樣,收穫的是幸福還是痛苦,最終也得是自己品嚐。
“施得,剛才我見到從黃副省長的辦公室出來,而且黃副省長還親自送你,這麼說,你和黃副省長關係不錯了?”剛才施得從黃子軒辦公室出來的一幕,正在落在了齊全的眼中,就讓齊全在驚訝之餘,更對施得興趣濃厚了。
“是呀,黃省長在單城當書記時,我就和他關係不錯,還曾經一度傳出黃書記要用我當他秘書的傳聞。”施得呵呵一笑,也沒刻意隱瞞什麼,而是他也能猜到,以齊全的訊息渠道,他和黃子軒在單城來往的傳聞,齊全肯定清楚。
在齊全面前,坦誠相告比任何投機取巧都更容易贏得齊全的信任。
“你來找黃副省長,有什麼事情?”
“也沒什麼大事,一是敘敘舊,二是向黃省長聊一聊濱盛近期的發展。”施得聽了出來,齊全一直稱呼黃子軒為黃副省長,明顯是公事公辦的口氣,雖然未必說明齊全就一定和黃子軒關係一般,但至少也表明了齊全在他面前不願意顯露出和黃子軒有什麼私交。
“黃副省長是主管經濟事務,向他彙報一下工作,也是應該。”齊全淡淡地回答了一句,他坐在辦公桌後,在寬大的辦公椅的映襯下,頗有官威,“黃副省長對濱盛的發展,有什麼看法?”
見齊全還在追問他和黃子軒之間的互動,施得就多少猜到了一點,齊全對黃子軒很感興趣,他就積極回應了齊全:“黃省長在單城時,就對濱盛的發展十分關注,現在到了省裡,還是對濱盛的未來十分關心。黃省長說,希望濱盛以後多蓋老百姓住得起的房子,努力做到社會效益和經濟效益雙豐收。”
“好,說得好呀。”齊全接了一句,又問施得,“施得,你怎麼評價黃副省長在單城的執政?”
這一句話說得直接而不留餘地,按說以齊全的級別和涵養,不應該問出這樣的話,但齊全就是問了,施得就知道,齊全沒當他是外人,同時,齊全對黃子軒的興趣,比他想象中還要濃厚。
這麼說,齊全有意在省委和黃子軒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