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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道:“婢子去問問新荔。”

新荔是衛長風近身使女之首,因為衛長風未用帷帽,不必使女伺候,如今正帶著柳葉、櫻桃、水杏三名使女在整理帶上山來的食盒,挑著衛長風愛吃的時果糕點,見原本伺候著衛長嬴的綠房向自己走來,先是一驚,待聽完,倒是笑了,和她低語幾句,綠房回來便告訴衛長嬴:“小姐,那不是外人,是咱們衛氏子弟。”

因為衛氏之中進入嫡支充當侍衛的人不少,血脈疏遠一些的,雖然也是鳳州衛氏的同族,但除了年節族中撥下去些糧錢外,和外人也沒什麼兩樣了。所以綠房忙又道,“是老敬平公的庶弟曾孫,叫衛青的,據說,幾年前因一事入了閥主的眼,特意調進瑞羽堂,任五公子近身侍衛的。”

老敬平公是衛長嬴姐弟的嫡親曾祖父,他庶弟的曾孫,恰好與姐弟兩個同輩,曾祖父是兄弟——除了瑞羽堂現下的三支外,這關係是最近的了。

衛長嬴聽罷,這才緩和了顏色,又向那衛青看了一眼,道:“這位族兄眼生得很,他一直在長風身邊嗎?我倒是不曾聽聞。”

綠房抿嘴輕笑:“許是一直在前頭,沒到後院過?”

“既是祖父看中的人,又是同族,怪道他沒退開了,想是祖父叮囑過他不要離太遠。”衛長嬴看了看四周,翠竹滿眼,風動濤起,雖然覺得此處能有什麼危險,但衛青也許正是要這個忠於職守的表現機會呢?

她不再糾結於衛青之事,專心將手裡的一盞沉香飲喝完。

這時候宋在水卻也回到她身邊,指了指才從食盒裡取出來的沉香飲,道:“也給我一盞。”

衛長嬴詫異道:“表姐看好了嗎?”

“我習的不是草之一道也算不得多好。”宋在水呷了一口,才淡淡的道,“看個大概也就成了,多看下去,也不會從中得到再多好處,以至於突飛猛進。”

橫豎宋夫人說過,這幾日出遊,宋在水要做什麼,只要不是對她不利或對衛家不利,統統依了她,衛長嬴便道:“那今兒可還要去其他地方?譬如說……”

她還沒舉出接下來預備的景緻,宋在水卻詫異道:“我還沒去竹山先生的舊居呢!”

“茅屋倒是就在上頭,不過那兒有什麼好看的?”衛長嬴驚奇道,“就是尋常的一座茅屋,和咱們花園裡的差不多。”

宋在水拿帕子在腮畔擦了擦,道:“我就是想來看看這座茅屋。”

“……”衛長嬴頗為無語的看了她一眼——這百年來,天下之人前來小竹山,雖然也不乏至茅屋之前緬懷衛伯玉之輩,然首要的還是觀摩《竹山小記》的碑文,宋在水倒是反了過來!

然而……

宋夫人說,她能夠縱容侄女的,也只有出閣之前、還在衛家的這幾日了。

如今宋在水的要求即使再荒謬,也是可以理解的。

何況橫豎人如今都在小竹山中了。

昔年衛伯玉所住的茅屋,建造在快到山頂的地方。和衛長嬴所言一樣,這只是一座很普通的茅屋,一字排開的三間黃泥茅屋,想是當年衛伯玉的起居之處。

而這三間茅屋之南,東西隔庭相望,各有一間以迴廊相連的窄房,應是供僕童所居。舍前立著一道籬笆,上頭纏著牽牛花,這時辰已經開過,閉起來了,蔫蔫的耷拉在籬笆之間。

舍旁有道山泉,潺潺流淌而下,被引了一渠到旁,是一片菜畦。菜畦地方不很大,如今卻還種著些菜蔬,衛長嬴、宋在水、衛長風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之輩,雖然好奇於頭次看見菜畦,打量許久,也不過認出正結著果實的茄子,餘者都有點吃不準——表姐弟三人心照不宣,生怕說錯了惹人笑話,索性一個字也不提的轉開頭去。

這樣一群人簇擁上來,自會驚動看守之人。幾人還沒走到籬前,就見茅屋後繞出一名玄衣老僕,一邊拍打著身上的塵土,一邊快步過來,因為看到女眷,雖然宋在水與衛長嬴已將帷帽戴上,但老僕還是不敢近前,隔著七八步便止住腳,遙遙一揖,正待說話,衛長風已經吩咐道:“二位姐姐仰慕竹山先生氣節風儀,特來瞻仰,爾不必多禮,且退下。”

老僕雖是長年守在這茅屋,然也認識曾經到過這兒的衛長風姐弟,知道是閥主與老夫人的心頭肉,絲毫不敢怠慢,復一禮,恭敬道:“老奴領五公子之命,只是舍中雖然清早已打掃過,然老奴粗鄙,若二位小姐與五公子要進入,恐怕還要勞諸位近侍再行打理。”

“曉得了,你去罷。”衛長風點一點頭,他們三人出行,侍從如雲,近身之人都在,自無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