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書生看他一眼,只淡淡哼一聲,自閉目調息不去理睬。
王爺也不覺觸怒,仍舊笑著,“眾人只知病書生前半生眾叛親離,卻未料已至而立卻又有此豔福……照說羽君姑娘和你同行時間也並不長,怎麼就有此幸得佳人如此青睞?只是……不知你是否知道,羽君姑娘與你分開後,卻在花散裡做一名舞姬,卻是為何呢?”
病書生驀地睜開眼,冷冷的目光投向王爺。
“是嗎……看來你也不知呢……那麼,也沒有什麼可說,期待英雄大會吧。”
香王爺轉身,出了牢房。
……連病書生也不知道朱羽君為何做舞姬嗎?這個臧雲山莊的大小姐,腦袋裡想的東西倒是讓人琢磨不透呢。
王爺下令,今晚設宴,只幾個好友熟人,交待了歌舞,令請羽君姑娘獻藝。
唯羽應了,只是王府的樂人奏起她常跳的樂曲卻是不得要領,回報了,便特地召了花散裡的樂師來。阿月不在,只得小玉川代勞。
看到玉川便不自覺地想起小狗子……他沒有再出現在臧雲山莊,王爺這邊卻聽說是偶爾來的。
他的身份她沒有說,不想說。也許心裡,也還念著花散裡的那些日子。無論如何,都無法去怨恨。
換了衣服,坐在小玉川身邊等著出場,心思有些不在,恍惚的惦記著書生,走了神兒。
“你這女人,今天怎麼變了一個人似的。”小玉川擺弄著樂器冷哼哼地念叨了一句,唯羽愣了一下,回了神,無意識地伸手搓了一把他的頭髮……這倒是他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哎。
小玉川很不滿地推開,揮手間簌簌粉末兜頭落了唯羽一臉,被嗆得咳了幾聲,位於嚷嚷著:“這什麼啊?”順手颳了小玉川后腦勺一把。
前面樂曲一停,還來不及再問,已經被忙宴會雜事的下人催著進了廳裡。
從來,沒有哪一次的舞跳得比今天無聊。唯羽心不在焉,潺潺轉轉間盡透著淡如清風的韻味。
書生的傷,不知好些了沒有……
心思幽幽地鑽出身體就要跑,突然後院裡響起了一陣“刺客”的喊聲。
席間樂曲嘎然而止,王爺剛起身正要去探個究竟,身子一晃,竟然癱軟下去……有人下了藥!?
那個念頭一閃而過之際,廳裡的人已經橫倒一片。
唯羽大驚,不知發生了什麼,也身子一軟跌倒地面,腦袋裡昏昏沉沉就要昏睡過去,卻又偏偏撐著一絲情形。
視線所及,這屋裡唯一一個沒有倒下的人,卻是小玉川。
他放下樂器,起身,彈彈衣服走到唯羽面前。
“怎麼你也倒了?不是給你聞過解藥的?”小玉川嘲諷的聲音,蹲下來,“體質忒差。”一翻手不知打哪兒摸出兩個藥丸,給毫無抵抗力的唯羽灌下去。
一時間腹中清涼,向四肢蔓延。
“起來,我們走。”
“去哪兒!?”唯羽爬起來,急忙追上掉頭就走的玉川……
地牢的門已經開啟,守衛也已經全數擱倒。
唯羽邁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守衛,跟在小玉川身後進了地牢。
“川川,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的情況?”
小玉川側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繼續走路。
“川川,走路不用那麼專心,這裡沒有錢包可以撿……”
“……||||”
……小玉川是不會自己跑來幫她的,身在花散裡更不會知道她現在的情況。還有先前闖地牢為他們開路的人……
唯羽心裡隱約明白,能在這其中周旋,除了小狗子,不會有別人。
病書生的牢門也毫無意外的敞開著,腰間的鐵砸已經開啟,人卻有些昏沉。唯羽匆匆跑到他身邊,拍著他的臉頰叫了兩聲:“書生羿!?”
病書生有些費力地睜開眼,藉著唯羽的支撐站起來。
“甭緊張,不過也中了點迷藥,過了藥力就好。”小玉川仍舊板著個小臉,不鹹不淡地說著,借了個肩膀和唯羽一起撐起病書生。
唯羽肚中腹誹,小孩丫丫,裝什麼深沉。
“驚濤和孟荷怎麼辦?”
小玉川看白痴似的瞥她一眼,“你還想帶他們走不成?這不是擺明了讓他們脫不了關係麼?等你和病書生不見了,他們又正被軟禁,自然就找不到理由繼續關著。”
“那我們要去哪裡?”唯羽擔心地看看書生的傷,恐怕根本逃不遠。
“去花散裡。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