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刀劍廝殺。
巴圖的騎槍穿透了一個叛軍的胸膛,這傢伙居然咬著牙硬挺住沒有落馬。而且還閃電般的劈出一劍,砍在了巴圖的鎧甲上面。
巴掌大的甲葉子被砍碎了幾片,絲綢的內甲也被劃開。鋒利的劍鋒在巴圖的肩膀上開了一個好大的口子,鮮血汩汩的冒出,巴圖一瞬間便感覺肩膀沒有了力氣。
身子一低伏在馬上,另外一隻手閃電一般的抽出馬刀。
只是一次閃電般的撞擊,就像是大海中兩排巨浪撞在了一起。之後便是殘破的水花,戰場就是你死我活的殺戮場。許多倒地的人被馬踏成了肉泥,能動的還在拿著各自手中的兵刃互砍。
蒼熊手中的狼牙棒帶個旋兒的砸在了一名叛軍騎士的盾牌之上。巨大的力量將那騎士連人帶盾牌砸下了馬。躺在地上大口的吐血。
戰場完全的混亂了,已經分不出什麼陣型。到處都是捉對廝殺人們,耳中只有兵刃的撞擊聲與傷者的慘叫聲。被偷襲的叛軍終究還是吃虧的,他們的馬速沒有提起來便被匈奴人和劉成的手下聯合衝擊。
騎槍對長劍的角鬥,也讓他們吃足了苦頭。地上落馬的人中以叛軍的騎士居多,蒼熊帶著身後的匈奴漢子如同出海的蛟龍,不停的在人群中翻滾。叛軍的人數逐漸的減少,但每一個能動的人都在戰鬥。右胳膊砍掉了,就換成左胳膊。兩條胳膊都砍掉了。就用腳踹用牙咬。
沒有人想著離開,幾乎是每一名叛軍都有著某種自殺的傾向。他們經常無視劈來的馬刀,執著的將長劍刺入敵人的胸膛。兩馬錯過,往往是沒有了半個頭的騎士與前胸被洞穿的騎士同時落馬。
時間很短。只有短短的一盞茶的時間。喧囂的殺戮場便寂靜了下來,只是間或有一兩聲戰馬的嘶鳴與人類的哀嚎。
叛軍幾乎都死光了,從頭到尾哪怕被幾個人圍攻也沒有一個人求饒。只是嗷嗷叫著發出了野狼一般的聲音。
到處都是人和馬的屍體,巴圖按著受傷的肩膀。一旁的匈奴漢子忙給頭人包紮。損失很大。匈奴漢子死了二十多個。受傷的也不下三四十,還有五六個重傷的挺過來恐怕也是個殘廢。
劉成的手下傷亡更為慘重。三百多人死了一半。另外一半也幾乎是人人帶傷,劉成的肋下被人捅了一劍。幸好雲嘯給他的鎧甲讓他躲過了一劫,現在想想猶自後怕。拿著劍的手正在不住的哆嗦,往劍鞘裡面插了幾次都沒插進去。
忽然遠處的蘆葦蕩中冒起了濃煙,正在休息的人們頓時一驚。站在堤岸上可以看見,對岸過不來的騎兵正瘋狂的向對岸的蘆葦蕩中發射著火箭。目的很明顯,這是要將裡面的人燒死。
枯黃的蘆葦很容易便被點著,戴宇嗅著鼻子聞見了煙味大驚失色。站在了用蘆葦掩蓋好的馬車上面,發現四周都冒起了濃煙。一些亂竄的火舌已經快燒到了跟前。
“侯爺,快上馬車。咱們衝出去。”戴宇對著雲嘯吼道。
“不行,蘆葦蕩裡面馬車跑不出來。你忘記了我們進來時的艱難?快讓大夥將附近的蘆葦砍斷,砍出一個圈。咱們在裡面放火往外燒,不然濃煙燻也燻死我們。”
戴宇抽出馬刀,帶著弓弩手與鐵衛們便開始瘋狂的砍著周圍的蘆葦。
很快便砍了一個方圓數丈大小的圓圈出來,戴宇拿出火柴點燃了幾處火頭。滾滾的濃煙便冒了起來,拉車的馬被驚得吸溜溜直叫。但是由於止車木的存在,它們不能動彈分毫。
“大家都趴下,鼻子貼著地。不要亂動,他孃的把火藥弩都射到對岸去。快”
“轟轟轟”
十二架三弓床弩不停的發射著火藥弩,滾滾的濃煙嗆得弩手直咳嗦。
火藥弩的爆炸使得對岸的蘆葦蕩中也,冒起了滾滾的濃煙。一時間煙火連成了一片,數十里外都能看見巨大的煙柱。
正在大西莊等候的竇淵徹底的傻掉,心中求遍了自己知道的神仙,一定要保佑項三秋沒有事。自己已經將勸服項三秋的事情用家書稟告了姑母,若是這個時候出了岔子,真不知道應該如何對姑母交代。
派出的手下匆匆忙忙的跑了回來,竇淵看著他那踉蹌的腳步便知道事情不好。
“相國,不好了。臨潼侯所部與項將軍所部在前邊八里處遭遇。臨潼侯所部斬殺五百餘騎。項將軍不見蹤影,生死不知。”
“啊”
竇淵呆坐在當場,雲嘯不是帶著隊伍去了九江王那裡了麼?怎麼又跑來這裡,要知道昨夜得到的稟報,宿營地距離這裡足足有百里之遙。他飛來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