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雁集殿庭,宮室將空,不宜行也。”季龍納之,臨宣武觀大閱而解嚴。
以燕公斌為使持節、侍中、大司馬、錄尚書事。置左右戎昭、曜武將軍,位在左右衛上。東宮置左右統將軍,位在四率上。置上、中光祿大夫,在左右光祿上。置鎮衛將軍,在車騎將軍上。
時石宣淫虐日甚,而莫敢以告。領軍王朗言之於季龍曰:“今隆冬雪寒,而皇太子使人斫伐宮材,引於漳水,功役數萬,士眾吁嗟。陛下宜因遊觀而罷之也。”季龍如其言。既而宣知朗所為,怒欲殺之而無因。會熒惑守房,趙攬承宣旨言於季龍曰:“昴者,趙之分也,熒惑所在,其主惡之。房為天子,此殃不小。宜貴臣姓王者當之。”季龍曰:“誰可當者?”攬久而對曰:“無復貴於王領軍也。”季龍既惜朗,且猜之,曰:“更言其次。”攬曰:“其次唯中書監王波耳。”季龍乃下書追波前議遣李宏及答楛矢之愆,腰斬之,及其四子投於漳水,以厭熒惑之變。尋愍波之無罪,追贈司空,封其孫為侯。
平北尹農攻慕容皝凡城,不克而還。黜農為庶人。
時白虹出自太社,經鳳陽門,東南連天,十餘刻乃滅。季龍下書曰:“蓋古明王之理天下也,政以均平為首,化以仁惠為本,故能允協人和,絹熙神物。朕以眇薄,君臨萬邦,夕惕乾乾,思遵古烈,是以每下書蠲除徭賦,休息黎元,庶俯懷百姓,仰稟三光。而中年已來變眚彌顯,天文錯亂,時氣不應,斯由人怨於下,譴感皇天。雖朕之不明,亦群后不能翼獎之所致也。昔楚相修政,洪災旋弭;鄭卿厲道,氛祲自消,皆服肱之良,用康群變,而群公卿士各懷道迷邦,拱默成敗,豈所望於臺輔百司哉!其各上封事,極言無隱。”於是閉鳳陽門,唯元日乃開。立二畤於靈昌津,祠天及五郊。
李壽以建寧、上庸、漢固、巴徵、梓潼五郡降於季龍。
先是,季龍起河橋於靈昌津,採石為中濟,石無大小,下輒隨流,用功五百餘萬而不成。季龍遣使致祭,沈璧於河。俄而所沈譬流於渚上,地震,水波騰上,津所殿觀莫不傾壞,壓死者百餘人。季龍恚甚,斬工匠而止作焉。
命石宣、石韜,生殺拜除皆迭日省決,不復啟也。司徒申鍾諫曰:“度賞刑威,后皇攸執,名器至重,不可以假人,皆以防奸杜漸,以示軌儀。太子國之儲貳,朝夕視膳而不及政也。庶人邃往以聞政致敗,殷鑑不遠,宜革而弗遵。且二政分權,鮮不及禍。周有子頹之釁,鄭有叔段之難,此皆由寵之不道,所以亂國害親,惟陛下覽之。”季龍不從。太子詹事孫珍問侍中崔約曰:“吾患目疾,何方療之?”約素狎珍,戲之曰:“溺中則愈。”珍曰:“目何可溺?”約曰:“卿目睕々,正耐溺中。”珍恨之,以白宣。宣諸子中最胡狀,目深,聞之大怒,誅約父子。珍有寵於宣,頗預朝政,自誅約之後,公卿已下憚之側目。
季龍子義陽公鑑時鎮關中,役煩賦重,失關右之和。其友李松勸鑑,文武有長髮者,拔為冠纓,餘以給宮人。長史取發白之,季龍大怒,以其右僕射張離為徵西左長史、龍驤將軍、雍州刺史以察之,信然,徵鑑還鄴,收松下廷尉,以石苞代鎮長安。發雍、洛、秦、幷州十六萬人城長安未央宮。
季龍性既好獵,其後體重,不能跨鞍,乃造獵車千乘,轅長三丈,高一丈八尺,罝高一丈七尺,格獸車四十乘,立三級行樓二層於其上,剋期將校獵。自靈昌津南至滎陽,東極陽都,使御史監察,其中禽獸有犯者罪至大辟。御史因之擅作威福,百姓有美女好牛馬者,求之不得,便誣以犯獸論,死者百餘家,海岱、河濟間人無寧志矣。
又發諸州二十六萬人修洛陽宮。發百姓牛二萬餘頭配朔州牧官。
增置女官二十四等,東宮十有二等,諸公侯七十餘國皆為置女官九等。先是,大發百姓女二十已下十三已上三萬餘人,為三等之第以分配之。郡縣要媚其旨,務於美淑,奪人婦者九千餘人。百姓妻有美色,豪勢因而脅之,率多自殺。石宣及諸公又私令採發者,亦垂一萬。總會鄴宮。季龍臨軒簡第諸女,大悅,封使者十二人皆為列侯。自初發至鄴,諸殺其夫及奪而遣之縊死者三千餘人。荊、楚、揚、徐間流叛略盡,宰守坐不能綏懷,下獄誅者五十餘人。金紫光祿大夫逯明因侍切諫,季龍大怒,遣龍騰拉而殺之。自是朝臣杜口,相招為祿仕而已。季龍常以女騎一千為鹵簿,皆著紫綸巾、熟錦褲、金銀鏤帶、五文織成靴,遊於戲馬觀。觀上安詔書五色紙,在木鳳之口,鹿盧迴轉,狀若飛翔焉。
遣涼州刺史麻秋等伐張重華。
尚書硃軌與中黃門嚴生不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