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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正是,容長生為公主介紹,這個是戶部尚書王佐的二公子,簡芷,今年十歲,”他指著其中一個穿青色長衫的男孩說,那少年即上前一步,重又施禮,我微微點頭。

“這個是兵部尚書徐晞的大公子,文彬,今年十歲。”穿秋色衣衫男孩上前施禮如故,我再點頭。

“那位是尚書鄺埜的公子,逸如,今年十歲。”穿天藍色衣衫的男孩也照舊上前行禮。

“這個嘛,”王振指著最後一個穿白衫的男孩說:“這是長生的侄子,睿思,今年十一歲。”思兒,還不見過公主。

聽他這麼說了,那什麼睿思的,才上前一揖,算是見禮了。我臉上雖然仍舊是微笑著點頭,不過心裡可火大了,竟然把自己的侄子送來。

“這兩位小姐,是都御史陳鎰家的兩位千斤,文芝、文蘭,都與公主同年。”

“文芝/文蘭見過公主。”

“免禮吧。”

“不知公主是否滿意,如果覺得那個不合適……”王振裝模做樣的問了一聲,卻被我打斷了。

“本宮很滿意,多謝費心了。”我說。

“那,臣告退。”

“嗯!”

原本空蕩蕩書房裡,忽然坐滿了人,感覺還真是有些不習慣,不過按照侍讀們入學的慣例,師傅還是說:“今天,暫且不講書,大家只來對個對子吧。”

對對子看起來簡單,其實學問卻大,用來衡量一下眾人的水平如何,好安排講書的進度,卻是極好的,當年我進學的時候,就在這上面吃了虧,詩我是會背幾首,不過上學的時候,可沒學過對對子呀,當時哪個糗呀。

不過,今天,沒準就會有熱鬧看也不一定。

師傅出上聯,他們對下聯,眾人之中,我獨自居中而坐,這時視野倒好。

文芝、文蘭坐在前面,師傅卻只出了最簡單的,不知道是怕女孩子對不上來會哭,還是覺得女子無才便是德,到了男孩子那裡,方才提高難度。

出給王簡芷的上聯是:踏破磊橋三塊石,是一個拆字對,王簡芷支吾了半晌,臉紅紅的,終究沒有對出,師傅沒說什麼,只是轉而命徐文彬對來。

書房裡,一時空氣緊張起來,我轉頭看去,徐文彬見我瞧他,汗只是從額頭直冒出來,更加說不出所以然了。我心裡冷笑,真不知這些草包都是哪裡劃拉出來的,也難為了王振,下意識的向另一個方向看了一眼,卻見王睿思嘴角掛著與他年齡挺不相襯的笑容,吊兒郎當的樣子,讓人一看就厭惡到極點。

一個對子轉了大半圈,轉到了鄺逸如那裡,我支起腮瞄了他一眼,按照王振的標準,我是不該指望這些紈絝高粱們,能對出對子的,沒想到他卻很鎮定的說出了下聯:分開出路兩重山。

我和師傅幾乎是同時點頭,總算還有個行的,於是師傅又出了一聯:書童磨墨,墨抹書童一脈墨。我忍不住好笑,此時,伺候我筆墨的小太監正在替我研磨,眼光一掃,就瞧見他手上黑黑的,師傅這對,卻應景得很。

鄺逸如想了想,臉上露出了笑容說:梅香添煤,煤爆梅香兩眉煤。

師傅點頭說好,然後不免又問:“你怎麼想到的?”

鄺逸如說:“弟子家有燒火丫鬟名梅香,剛剛就偶然想到了。”

師傅點頭,不再多說什麼,轉而看向王睿思,這回的上聯是:凍雨灑窗,東兩點,西三點。這是個妙絕的拆字對,我心裡一喜,趕緊轉身,等著看王振這個侄子對不上的窘樣。

王睿思卻拿起茶杯,慢慢的吹著沫子,還細細的喝了兩口,直到師傅輕輕咳了一聲,放才“當”的一聲放下茶杯,翹起二郎腿,說:分片切瓜,豎八刀,橫七刀。

這天之後,我就正式有了六個伴讀,應該說是大大的逾制了,不過我身上,逾制的事情時有發生,父皇一心把我當成男孩子來教養,加上我出生前的就有的傳說,倒沒聽說有人為此上奏勸諫過。

上午,我和他們一起讀書,下午四個男孩陪我去跟侍衛學功夫,女孩子就在後宮學習針線,日子過得倒也愜意。

王簡芷粗枝大葉,書念得一塌糊塗,每天課上背書時,總是東張西望,背了上句就忘了下句,於是我們常坐在下面給他提詞,文芝、文蘭距離他最近,不過這兩個都是調皮透頂的,經常故意跳過一兩句,引他向下背,於是,師傅的戒尺便毫不留情的招呼過去。常打得他呲牙咧嘴,惹得下面笑成一團。不過他性情卻好,無論怎麼作弄他,也不生氣,只是嘿嘿的笑著。

文芝、文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