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真奇妙
“啊嗯親愛的輕點啊”女人的呻吟透著讓人酥麻的性感和嫵媚。
“嘿嘿真的要輕點?”男人笑得曖昧,沉重的呼吸聲中伴著撞擊的節奏,邊問邊加重了力度。
許嘉拎著簡單的行李,把鑰匙插進了鑰匙孔,轉動,拉開,映入耳膜的,便是這纏綿繾綣的聲音,許嘉邊開門邊想,這個死鬼,自己帶個旅行團出去不到一個禮拜,他就飢渴成這樣,估計又放A片自娛自樂這會見她回來肯定餓狼撲食了。
門推開的時候許嘉愣了,剛剛要喊出來的“老公”被地上的一雙高跟鞋生生地梗住,噎到嗓子眼裡,像是塊魚骨頭上不去下不來,憋得她發直的眼睛像是死魚一樣盯著這雙不屬於自己的紅色。
“嗯?好像有人進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許嘉再次確定這不是激情A片而是自己的捉姦在床然後棒打鴛鴦。
“別瞎說她明天才回來呢小樣,看我不弄死你!”臥室裡傳來床板與床頭合鳴鏘鏘的聲音,許嘉冷笑了一聲,在這A大調合奏裡低頭找拖鞋,告訴自己淡定淡定。
那該死的女人竟敢穿我的拖鞋!你們在床上折騰做齷齪之事就算了;憑什麼玷汙我的東西?!難道還要讓我也跟著見證一回麼?
棉襪踩在地板上有輕輕的腳步聲,可屋內的交頸鴛鴦此時這在忙著做活塞運動,根本沒聽見,許嘉走到臥室門前,想推門,又覺得噁心,於是坐回到沙發上,拿起茶几上的煙,點了一支,開啟電視,等他們出來。
臥室裡的人就算是再激情燃燒此刻也該冷卻了,先是一片寂靜,然後是一陣慌亂,接下來又是一片寂靜。許嘉覺得今天心臟可能有點不太正常,一個勁地疼痛外加跳躍加速。
男人出來的時候像是一塊燃紅了的鐵塊忽然遇到了冷水,“嘶啦啦”的冒著白氣,面色蒼白。那女人倒是鎮定了許多,打理妥當了自己後理所當然的穿著許嘉心愛的拖鞋站在臥室門口,看著男人站在客廳中央低頭篩糠,不屑的笑。
許嘉低頭看看那拖鞋,說了聲:“把鞋脫了。”女人沒聽清,遲疑了一下,許嘉看看她骨瘦如柴的小身板,笑吟吟的走上前去,踩住女人纖纖金蓮的同時猛地向後推去,女人後仰時本能的把腳縮了出來,可還是難逃一劫,摔在地上像是塊內脂豆腐,慘不忍睹。
許嘉把拖鞋往回踢了踢,又坐回到沙發上,鄙視的看看篩得更起勁的男人,說:“團裡有個人病了,提前回來一天,看來是擾了你的好興致了,實在對不住。”
男人抬頭想說什麼,可又說不出口,那塊內脂豆腐起不來身,憤憤然的叫了男人一聲,男人回頭看看,終是沒動。女人估計是氣到了,也忘了自己還是塊摔碎的豆腐;一個鯉魚打挺的起來,說:“你怎麼怕她成這樣?不是早就說要分手的麼?”
男人想為自己辯護,嘴裡嘟囔著“哪有的事”
“你不是說早就看夠了這個肥婆,因為她一哭二鬧三上吊才沒跟她分手的麼?今天索性把話說開了吧!”
肥婆?還一哭二鬧?許嘉笑吟吟的聽著自己在別人眼中的全新形象,確實她許嘉自從不練舞蹈後胖了許多,可鎖骨還是在的,腰肢也還算有些弧度的,再說自己什麼時候那麼死乞白賴過?哪次吵架不是她主動提出的分手?
許嘉懶得再聽這兩個人唱始亂終棄的橋段,自己還面臨著分手的問題,還不想讓別人的分手擾了局。她抬抬手,很高姿態的想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讓豆腐趕快走。女人瞪了一眼,捂著剛剛受過各種強烈撞擊的屁股一瘸一拐的摔門而去。
許嘉抬頭鄙夷的瞧瞧眼前這個男子,掐指算了算與之交往的三年時間,雙手抱胸擺了個不要讓我逼供你自己看著辦的造型,可眼睛裡卻是小許飛刀,刀刀見血的在男人身上劃了無數道血痕。
短短的幾分鐘裡,許嘉的腦海中快鏡頭的播放了三年間她與眼前這個男人的畫面,許嘉自嘲的笑笑想就當是養了三年的狗最後被人牽走了,低頭看看那雙大頭娃娃的拖鞋,眼眶有些熱。
唯物主義告訴我們,世界是不由我們控制的,一天裡,不同的地方會發生不同的事,甚至是同一秒鐘,發生的也是千奇百怪。現在是北京時間午時三刻,大連市的某公寓裡許嘉正在推開跪地求饒的男人,收拾自己的東西。
這時候醫院裡一聲嬰啼,一個新生兒降生了,馬路上一聲嘶鳴,一個行人在一輛轎車的軲轆下面駕鶴西去。教室裡學生在打瞌睡聊天看報,一對新人從民政局裡出來拿著紅豔豔的結婚證在街頭擁抱接吻。
此時,張顯正